第7部分(第3/4 页)
:“少爷说他不过是偶然路过罢了,并无他意。想来小姐也知道,少爷身子有恙,没有夫人的命令,少爷不可私自走出这间屋子。但有时候少爷觉得烦闷,就悄悄一个人溜出去他院子逛逛,少爷并无恶意,只是一个人呆久了,有些憋屈罢了。少爷不过是误打误撞闯进梅子住的地方,竟没想到会遇上那种事情,还真是令人羞愧难当。”
辛词不动声色地望着宣夜,误打误撞这四个字用的真是妙。若是误打误撞见到自己爹爹和侍女苟合,理应面露惊讶之色,但这小少爷是异常镇定。不光如此,还眼急手快把自己拉到树后躲避……辛词本想问问小少爷,还曾误打误撞遇到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她转念一想,宣府这些勾当与自己无关,何必搅和进这滩浑水里。
她随宣夜来到这里,主要是对这个神神秘秘的小少爷感到好奇,接触下来,辛词觉得他与宣府内其他人并无甚不同。反正每个人都有些肮脏的小秘密,任谁也不能说自己是白玉无瑕。唯一让辛词还有些牵挂的便是那白瓷小瓶,以及时常一闪而逝的白影。
难道说,那白影便是小少爷宣夜?辛词正欲开口询问,却猛地想起那团白影似曾偷窥过自己洗澡,她顿时住了口,只是那脸上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碴。
这时却又听那小厮朗声说道:“少爷说,小姐小长他三岁,他理应主动过去拜访,却因种种缘由,一直耽误着。今日有缘遇到小姐,实在是幸事,少爷有几样东西想送给小姐作为见面礼。”说着书画转身走进内屋,片刻后他托着一珐琅彩绘铜盘走到辛词身边,辛词斜眼一瞥,但见上面盖着一块绣花鸟鱼虫的锦帕。
宣夜探身撩开帕子,只见铜盘上盛着七八只金簪,各个都美不胜收。
辛词有些茫然地抬头望向宣夜,宣夜朝书画使了个眼色,书画噗哧一笑,轻快地说道:“想苏小姐也知道,宣家的金饰与内联升八大祥齐名,但太爷去世后,府中并无人擅长这些手工活,饶是三少爷宣然也只会经营,有头脑罢了。但我家少爷却不同,他做的金簪,堪比当年太爷的手艺,是宣家铺里的镇店之宝,只供给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每一支都有千金之价。”
书画说得是越发得意,而辛词坐在一边,却听得是面色铁青,她银牙暗咬,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隐隐荡着怒气。还是宣夜瞅出端倪,他朝书画一阵比划,书画一怔,赶紧转了话音:“都怪我这笨舌,惹恼了苏小姐。小姐是诗礼人家,这些小物件不过是略表心意,还请小姐笑纳才是。”
辛词听罢,起身朝宣夜微微施礼道:“如此厚礼,辛词受之有愧,还请少爷收了罢,眼见时候已晚,辛词不便再过打扰,多谢少爷的茶水。”说着辛词迈步要走,宣夜涨红了面颊,抓起一只簪子就往辛词手中塞。
不想那金簪尖头太过锋利,划破辛词的手背,泛出点点血滴。辛词倒吸一口凉气,正要怪罪,却见宣夜泪眼婆娑,一脸担心地凝视着自己,辛词只得无奈地说道:“不过是擦破了皮而已。”
小厮书画早已奔入内屋,去取棉布药酒。一时房内只剩辛词和宣夜二人,宣夜因伤了辛词,颇感内疚,他双手交叉握在身前,一双杏眼却始终未离开辛词的手背。
辛词哑然失笑,她虽搞不懂宣夜为何会如此紧张自己,但她却对这个少年郎始终提不起戒备之心。明知言谈举止间他多有隐瞒,可当他露出一副受惊的兔子状时,实在是令人无法置之不理。
正在二人对视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三夫人单莲的声音:“夜儿。”
辛词和宣夜一惊,辛词决计不想让单莲看到自己在小少爷的屋中,这种事情一向说不清道不明,男未婚女未嫁,本是清清白白的两个人,只怕这唾沫星子压死人。辛词暗暗斥责自己不该太过随便地跟宣夜进屋,明明是想躲开事端,可所作所为却恰恰相反。
幸而宣夜脑筋灵光,他抬手指指衣橱,辛词见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她打开衣橱,跳了进去。那衣橱并不大,辛词只能半蹲在内,姿势颇为滑稽。
再说那三夫人单莲,清晨便乘着宣府的马车去城郊尼姑庵里上香,慈娴老尼前日便得到消息,早早合十恭候在观音殿的屋檐下,专等着迎接三夫人入庵。
樊城人人皆知,宣家是尼姑庵最大的香客,单不说那位在自家庙堂里礼佛参修的大夫人,只说这位三夫人单莲,每年便要捐给尼姑庵白银一千两。正因为这样,慈娴老尼才会亲自出门相迎,给足了宣家面子。
慈娴老尼是樊城里另一号神秘人物,与久居深宅从未露过面的宣家小少爷宣夜相比,这位慈娴倒是常常出现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