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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了一遍又一遍……
还记得那一刻撕心裂肺的感觉,就像被人一脚踹进了寒冷刺骨的冰窟之中,整个世界都变得冰冷而僵硬,让他连喘息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每一次呼吸都夹带着刺心骨的寒凉,生不如死。
一次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都怀着希望去向她告白,结果得到的却只有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到最后幻化成彻底的绝望!!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惨白,再没了颜色……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爱他傅千钧,爱他渠让,却不能爱我?!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如他们?!”
恨意自脑中升起,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骸,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捏碎了手中的陶瓷酒壶。
酒壶化成锋利的碎片,刺进温热的手掌,有鲜红的血液渗透出来。
他却丝毫感觉不到似的,仍在用力。
原本只是狡诈的狐狸眼,在那一刻竟是溢满了狠戾和阴冷,看得人不寒而栗。即便是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宁青夙也不安的缩了缩脖。
感觉就像是被谁当面泼了一盆冷水,寒意自体内传开,她竟是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抬头望着他阴鸷的目光,没来由的她又打了个哆嗦。
樱唇轻启,下意识地开口探问:“哥,你怎么了?”
沉积在体内的醉意,在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了,比解酒汤还有效。
石林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冷冷地回了句:“没事!”
转瞬,阴鸷的目光消散,换成了原本的闲适恬淡,波澜不惊,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宁青夙疑惑地看了他几眼,也没在意,全当自己看错了。
然而,当看到他手上滴答滴答还在不停地流血时,慌乱之色又在她的脸上显露了出来:“哥,你的手怎么了?!”
关切之余,她迅速抓起了他的手掌,将嵌在皮肉中的白色碎片一个一个的挑了出来。血还在流,滴答滴答,滴在桌上,也滴在了二人的心头。
宁青夙自顾自帮他包扎着,急切的心情全展露在了脸上,一双秀眉耸成了川字形,嘴唇紧抿着,神情却异常专注。
石林怔怔地看着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像是被人关怀的温暖、喜悦,又像是害怕越过某道鸿沟的纠结困惑和恐惧。耳边不自觉地传来了渠让嘲讽的声音,说他和妹妹**。
之前好像也有人说,那时他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可此时此刻,面对悉心帮自己包扎伤口的妹妹,他的心里居然真的有种不该存在的悸动。
那是对着深爱之人才会有的悸动,甚至可以明确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澎湃的热心为了她正在强有力的跳动着。
脸上也在不知不觉间燃起了一片红晕,眉头高高耸起,似是紧张,又像恐惧。最后,他终于不堪忍受地落荒而逃了。
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她包扎完毕,身后紧接着传来了她急切的呼喊声:“哥,你要去哪里啊!哥……”
那声音就像催魂曲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惹得他心乱如麻,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只想尽早逃离她的温情。
她对他越好,他的心里就越觉得不安,害怕自己真的会陷下去,越陷越深,到后来当真如大众期待的那般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她毕竟是他的亲生妹妹,他又怎么可以对她动情!?
转眼,他慌乱的身影消失不见……
宁青夙跟在后面追了半晌都没能追上,只得任由他去了,心里也像是被人狠狠鞭打般难受。石林这是怎么了?不正常了!!
转身来到羌佐杯画馆,又跟宁掌柜交代了几句,让宁掌柜格外注意石林的状况,她才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暂时回了承西王府。
府里张灯结彩,都在为王爷的婚礼做着准备。
在乌月国,王爷纳妃都可以大肆操办,这次渠让几乎将满朝武全都邀请了来,和晴飏嫁过来时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望着眼前盛大的场面,宁青夙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当真如杨媚喜所说,渠让对她宁青夙情深意重!?
又或者说他只是为了向全天下人展示他渠让的实力?!
即便是迎娶一个民女,他也可以做到比迎娶戎狄公主更加隆重,这不是明摆着当众给戎狄打脸吗?!
也不知道戎狄皇帝知道了会怎么想,如果抓着不放,等事情闹大了,肯定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免不了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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