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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了的主儿,不过他当然正是这么个家伙:你真想不到,长得跟你乡下大叔一样憨厚的人会干出这等事来。
能不能买五瓶伏特加?奥斯卡问。要五瓶吗,先生?这位军士说。他也许是在劝告一个搞不清自己需要多少分量的菜鸟酒鬼。然而,他还显得忧心忡忡的,像是在考虑是否向上级告发奥斯卡。奥斯卡说,将军和我每人一瓶助助谈兴也就够了。另外三瓶不成敬意请你跟同事们笑纳。同时我还想,奥斯卡继续道,阁下这样的身份应该有权力替某个囚犯打个普通的电话。电话号码就写在这儿……没错,就在钞票上。你不必给每人都打一通电话。不过请你把这个名单告诉我秘书,行吗?没错,名单上第一个就是她。
这可都是些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啊,那党卫军军士喃喃道。
你他妈真是个笨蛋,菲利普对奥斯卡说。他们会因为你企图贿赂警卫把你给毙了的。
奥斯卡一屁股坐下,显然是长出了一口气。
这就跟亲吻一个犹太娘们一样蠢,菲利普说。
咱们等着瞧,奥斯卡说。不过也吓得够戗。
那个军士终于回来了,拿了两瓶酒之外还带回一个包裹,里面有干净衬衣和内衣、几本书,还有一瓶葡萄酒,是英格丽德在斯特拉斯泽维斯克果公寓里打好包送到蒙特卢皮赫大门口的。菲利普和奥斯卡共度了个相当愉快的夜晚,虽说其间有个卫兵砸了砸铁门命令他们停止歌唱。酒精的力量似乎使牢房也变宽了些,上尉的胡言乱语如今听来也格外中肯,辛德勒还隐约听到楼上传来的尖叫,还有隔壁囚室里某个绝望的囚徒用钮扣敲出来的摩尔斯电码。只有一次,这个地方的真实本质削弱了伏特加造成的假象。菲利普在他小床旁边发现了一段红色铅笔写的短短的陈述,半被草垫子遮住了。他白费了不少工夫想把它破译出来——可是有些困难,他的波兰语可比奥斯卡差多了。
“‘我的上帝,’”他翻译道,“‘他们把我打得多惨!’喂喂,这可真是个奇妙的世界,对吧,奥斯卡,我的朋友?”
第二天早上,辛德勒醒来时自觉神清气爽。他从没受过宿醉的折磨,他还纳闷,别人对宿醉为什么会这么小题大做。菲利普可是脸色煞白,情绪沮丧。早上他被带走,然后又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当天下午他要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不过已经得到一份去往斯塔特霍夫一个培训学校的最新任命,估计他们不会因为他开小差枪毙他了。他从床上捡起长大衣,向法庭去解释他在波兰的这几天*日子去了。独坐无聊的奥斯卡,当天就靠阅读英格丽德送来的一本卡尔?梅梅(Karl May,1842—1912),德国以写青少年喜读的旅行和探险小说著称的作家,主要题材是*人或是“*西部”的美国印第安人。的作品消磨时光,下午跟他的律师谈了话,这人也是个苏台德德国人,两年前在克拉科夫开了家处理民法案件的事务所。奥斯卡跟律师谈过后就放下心来。他被捕的原因再清楚不过了;可是等他们调查清楚了他的私生活之后,就再也不能以他这次跨越种族的亲吻作为继续拘禁他的理由了。“不过可能会闹上党卫军的法庭,他们会问你为什么没有参军。”
辛德勒名单 第十二章(5)
“原因显而易见,”奥斯卡说。“我是军用基本物资的生产商。你可以请辛德勒将军亲自作证。”
奥斯卡读书速度很慢,于是就慢慢细品起卡尔?梅的这部作品——写的是美国蛮荒西部的猎人故事和印第安传奇——很欣赏其间那种正大光明的人际关系。再说了,他也没必要加快速度。他一星期后才上法庭。律师预测,到时候庭长会发表一通演说,说明哪些行为是德意志民族的一员不该出现的,然后再付一大笔罚金也就完事了。离开法庭之后吸取教训,然后谨言慎行些也就是了。
第五天早上,他已经灌下半升作为早点的代用黑咖啡了,一个军士和两个卫兵进来带他出去。穿过一道道沉默的门扇后,他被带到楼上一间决策官员的办公室。他发现办公室里的那个人他认识,他们在很多次鸡尾酒会上都碰到过:克拉科夫党卫军安全处的头目罗尔夫?楚尔达中校。身着高级西装的楚尔达看起来活像个富商。
“奥斯卡,奥斯卡,”楚尔达像个老朋友一样埋怨他。“我们给你的这些犹太姑娘每天你只要付五马克。你应该亲吻的是我们,而不是她们。”
奥斯卡解释说那天是他生日。他是一时冲动。他喝醉了。
楚尔达摇着头。“我真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有来头,”他说。“连布雷斯劳都打来好几个电话,我们在反间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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