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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出城了!”云飞拉着寒霜。“我们走!”
到了城门口。门已大关。云飞下马。对着兵卒道:“我们要出城!”
晚班新换上地守卫举着火把上前。见是云飞。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点头哈腰:“云四爷。这可不行。除非您有皇上地诏书。否则就算是王爷。我们也不能开门。”
云飞几步跑过去。一把揪着他地领子。恶狠狠地道:“你听好了!我们要出城!”
守卫笑脸依然。但是话语却变得冷了:“云四爷。除非您有皇上地诏书。否则恕我们不能开门。”
寒霜一下子跑了过来。又急又怒:“出了事。你们担待得起?那可是……”
“寒霜!”云飞一声冷哼,提醒她不要点明琴玥的身份。然后他肃然道:“你听着!我的人见到许卓然出城了,而你们一点也没有例行查检!如果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等着诛九族吧!”
云飞上马,冷冷丢下一句:“记住,我说到做到!”
这是在什么地方?
身体时左时右,却是倚靠在一个坚实而又温暖的凹陷,就像躺在母亲的怀里,好温暖,好安心。
身体轻飘飘的,软绵绵的,像飞一样。我已经死了么?那这里是天堂,还是地狱?
忽然身体又变得清凉起来,一道道的,好舒服……
鼻息里混入的草药气息,淡淡的,夹杂着一缕花香。
一股极细切的声音忽然袅袅传来,鼓荡着她的耳膜。这声音是?
她绷紧了身体,将所有的力气都用在追寻声音的源头。啊,对了,是箫声!有人在吹箫。
箫声由弱变强,仿佛吹箫人迎着清风缓缓走来。恬然的曲调按压不住一股勃勃生机,仿佛春蚕吐丝,百花齐放。箫声一转,忽作杀伐之音,曲调愈奏愈急,一声高似一声。听得人血脉贲张,气息不住游走,丹田中一股热气直烧到脸颊。箫声到了极高处,声细如蚊,只觉得天地间所有的重量都排山倒海般压在心头,不能思考亦不能呼吸。箫声蓦的一转,复又清新起来,宛如久夏之后一阵飒飒急雨,浇透了大地,霎时间清爽许多。箫声渐凑渐低,变得婉转绵长,仿佛吹箫之人渐渐走远,消失在天际,难觅踪影。
箫声一息,远远的,仿佛听到一个人低沉地叹气。
她忽然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身体一阵颤抖。这需要多么强烈的执念才能吹奏出这样的曲子啊!他的抱负,他的志趣,他的拥抱天下的心,都在这一支曲子中一览无余。大悲喜与大欢乐,在天下倾覆的一瞬间,早已被历史的洪流淹没,冲刷得连渣滓都不剩。千年之后,有谁会记得寂寞深宫里有一位无足轻重的琴玥?
什么挣扎骄傲,不过是笑话!
一道清泪缓缓流了下来。这时,她清晰地听到身边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公子,她醒了!”
正文 十六、相遇是缘
琴玥很费了一番功夫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水墨丹青般的重重幔帐,她一扭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大红的鸳鸯戏水绣被,难怪刚才觉得温暖又安心。床头坐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女子,紫色的衣衫,一脸关切之色。是她救了自己么?
琴玥刚要道谢,忽然一阵帘子响,一个人影从外面走进了屋子。
琴玥心中忽的闪过许多诗句,什么“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巍峨若玉山之将崩”、“朗朗如日月之入怀”之类,不可胜数。琴玥今日方才明白,原来男子也可以生的如此俊逸的。
他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身着白色的儒巾,白色的长袍,白色的鞋袜,容颜隽朗,姿态洒脱;恣意飞扬,连面上的微笑也是淡淡的,愈发显得超凡拔俗,一尘不染。围着金色的腰带,腰间插着一管碧绿的玉箫。他看着琴玥的面庞,脸上全是温柔的笑意:“姑娘醒了?”
琴玥定定地看着他,只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听过。她忽然一惊:“姑娘?”她急急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已经被换成女装,顿时惊讶异常:“我?——你?”
紫衣少女见她闪躲的模样,笑道:“姑娘,你的衣服实在太破了,是我给你换上的。”
“哦。”琴玥心下稍安,拉了拉被子,仍然往床里躲。紫衣少女笑道:“我叫紫萱,这是我家少爷黄潇。是他听到了你的歌声,救了你的。”
琴玥听到这里,连忙艰难地坐起来,缓缓低头作揖:“凌月多谢风公子救命之恩。”
白衣少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