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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副班长在这里抛手榴弹,他就引着其余弟兄,顺了堤脚弯着腰向东面走,走了几十步,堤脚下有个涵洞,勉强可以钻人过去,大家就鱼贯的穿了过去,看原来敌人发射机枪的所在,他们还在嗒嗒嗒的继续发射,心中自是暗喜,再也不容踌躇,立刻奔到第三道堤下,顺了堤脚更向西走回去。敌人的手榴弹和机枪弹,都在头上穿越过去。他拿了一个手榴弹在手,向兄弟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己爬上堤。平空一跳,看准了敌人机枪所在地丢了过去。敌人是刚到堤上不久,机枪座并没有做好,枪就这样浮面的架在堤上。只听这里手榴弹哄咤一声响,机关枪声立刻停止了,弟兄们随了这个机会,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口气就冲上了长堤,那长堤上的敌人,只监视着前面两道短堤,却没有料到我军就在本道长堤下冲上来,大家手忙脚乱地迎了上来。张庭林如何肯让他们接近,把手榴弹正对了敌人抛了去。一弹之后,跟着二三十丛火花迸发,根本就没有大队敌人接近。手榴弹轰击之后,只剩了七八个敌人,他们已处于弱势了。大家看得清楚,端着刺刀一阵风冲上去,因为张庭林首先一个举了枪尖,伸着刺刀向前飞奔着,弟兄们忍耐了一天的炮火,无法子还手。这时等到一个碰头机会,谁肯放松,都是人和枪一齐向敌人扑了去。这一种不要命的作风,也就让敌人看到,先压下去一口气了。
第26章 四十八颗手榴弹
张庭林营长的回马枪,果然是厉害的,不到十分钟的肉搏,这堤上己倒了二十多具敌尸。幸运得很,一班弟兄,只有三个受轻伤的,张庭林自己倒是左腿上,左手臂上,各受了敌人一刺刀,这用不着顾虑,坐在地上各撕了一截裹腿,各把伤口捆着。那埋伏在前面堤下的三位弟兄,也都聚合到一处,张庭林匆匆地将地面敌人遗弃的武器一看,两挺轻机枪,一挺已经炸毁,一挺还是完好的,子弹也还现成。步枪倒有十二支之多,另外还有七颗手榴弹,至于枪支是否可用,他己来不及仔细检查。回头看那边营指挥所前面的枪烟,己经又逼近了许多。因指定班长带三名弟兄利用这挺机关枪,就扼守在这堤上,免得敌人再蹿来占领。交代已毕,自己就带了所有弟兄,再跑回营指挥所,他走进碉堡,李参谋道:“恭贺,恭贺,后路敌人让你歼灭了。”张庭林放下枪支,弯腰将地面大瓦壶提起,对着旁边的粗饭碗,斟了一满碗冷水,端起来咕嘟一声,一口气喝完。然后嘘出一口气道:“总算这回马枪杀得痛快,这边情形,没有变化吗?”李参谋道:“你没听到右角那挺机枪没有响声了吗?恐怕中了一炮。”他听了这话,由瞭望洞里,向外张望了一下,把手上的茶碗,(口当)的一声,丢在地下捞起放下的那支步枪向外就跑。李参谋跟着向外看时,二百多米外的稻田里,己经有一二百敌人在地面匍匐推进,我们两面的机关枪都没有了声音,只有原来预伏在战壕里的一班弟兄,居高临下的用步枪射击。敌人的步枪,也就同时还击,每粒弹子落在地面上,白烟一缕,带着泥土溅起,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随后看到张营长本人,也带了几名弟兄,爬进了最前面一道战壕。看看这指挥所里,还有一位营副,一个传令兵,加上自己和周太福,一共是四个人,这里的电话线,在半小时以前,己经被敌炮轰断,第二连和第三连的情形,也完全不明了。虽是叫通信兵修理电线去了,也没有回信,他自己心里估量着,现在是有两个任务,听凭自己来处理。第一个任务,是同周太福加入战斗,一齐与阵地同存亡。第二是向后方去,把电话机带着和师长通一个电话,把长生桥演变着的实在状况呈报上去。要执行第一个任务不难,马上就可走出指挥所,只是除了手榴弹,并无别样武器,求不到什么代价。执行第二个任务,敌人现已逼近这碉堡面前的战壕,恐怕也很少可走的机会。他这样想着,也只有沉住了气,等机会再说。只在这一犹豫,听到外面一阵狂喊着杀,向前看时,张庭林营长,已带着面前弟兄,完全跳出了战壕。远远地看去,我们的弟兄,已和冲过来的敌人用刺刀在一处肉搏。那水稻田里,穿灰衣的我军和穿黄衣的日军两个一对或三个一组,个个纠缠住劈刺。日军他愿意倚恃着优势的炮火,压制我们,不愿血肉相拼。打开了纠缠的组合的,都纷纷的向后跑避人一道短堤。我们弟兄也就追不过去,依然退回战壕。但也不过一二十分钟,喊杀又起,张营长又冲上去了。这样接连三次冲锋的弟兄,退回来的,就逐渐地减少。最后一次,看到张营长跳回战壕的时候,却是身子一滚。李参谋道:“不好!张营长挂彩了,我们得去抬他下来。”营副跳起来道:“我去换上他来,哪个去抬他呢?”周太福毫不犹豫地向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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