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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请安的时候,几名少年也要跪在院子最边缘,身不能动,头不能抬,一直到小姐从外面回来、完全进入后院之后,他们才能站起,顺原路回积薪院,领教韩机奴的冷脸。
小姐毕竟姓罗,不是上官家的小姐,她得尽一名媳妇的义务,每天早晨和诸位妯娌一起婆婆请安,这也是她心情最不好的时候,她选择的宣泄方式就是折磨自己的陪嫁奴仆,这点倒是和她的夫婿上官怒有几分相似。
遥奴曾经半是提醒半是吓唬地说:“看你们谁先惹着小姐,可别让我求情,虽然是兄弟,我也得先自保。”
遥奴经常吓唬人,大多是骗人,这一次却不幸让他言中,首先倒霉的是一个叫逍奴的少年。
逍奴很健壮,个头最高,年纪也最大,长着一张和善的圆脸,总是挂着微笑,常常显得比最小的谢奴还要幼稚,被遥奴吓哭的次数也最多,就是他,在第二次请安的时候做出了极为大胆极为不可思议的举动。
他抬头看了一眼。
小姐当时正走进院子,脚步匆忙,语气间显得比平时更愤怒,“为什么要让小如改名?他上官家把天下的字都占了吗?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除了雪娘,小姐还有四名贴身丫环,按“称心如意”的意思分别叫做小称、小心、小如、小意,少年们私下里都认为这些名字一个也不好听,可这并不影响小姐对她们的喜爱。
或许,小姐既不在意四个丫环,也不在意她们的名字,她就是不愿意被人强迫着改换手下人的名字,但她拗不过,因为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她的婆婆,上官家的主母。
这些都是遥奴事后讲述的,当时,大家可没想这么多,他们都被另一个声音吓着了。
“你抬头了?你为什么要抬头?”
惊叫声响彻整个院子,还没得到新名字的丫环小如,恼火地瞪着跪在院边的少年,随之而来的是一道身影,逍奴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雪娘一脚踩倒,面孔重重砸在院中的青石上,再也不敢动了。
少年们一直跪着,头顶触地,这时更是连眼珠都不敢转一下。
小姐持续抱怨的声音骤止,接着脚步匆匆地进入大厅,屏风摆好以后,她才问道:
“这个男人看到我了?”
因为这一抬头,逍奴从一名傻呼呼的少年变成了“男人”。
“没有,应该没有。”
雪娘下脚虽狠,却还是替逍奴开脱了一句,一边的遥奴似乎想说话,被她一眼瞪了回去。
“我什么也没看到。”趴在地上的逍奴含糊不清地说,却无异于承认自己抬头了。
“把他杀了。”屏风后面的小姐命令道。
“小姐……恐怕不大合适。”雪娘有些为难。
这里是金鹏堡,不是铁山匪帮,小姐不再拥有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她虽然对此很是愤恨,却也不能率性而为。
“挖掉眼睛,割下舌头。”
这一惩罚和那名不幸的童女遭受的一样,瞎眼无舌的童女现在还留在小姐身边,少年们每次来请安时都能见着她。
“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逍奴越发惊恐,扁扁地躺在地上,身体像筛子一样发抖。
小姐的四名贴身丫环一起走过来,挖眼割舌这种活是她们的职责,丫环小如尤其踊跃,她现在的心情和小姐一样恼怒,需要一个发泄渠道。
大头神的女儿在金鹏堡不再能为所欲为,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变的,谁也不能限制她惩处陪嫁来的奴仆。
没人替逍奴求情。
顾慎为不想承认,可他心里真的非常害怕,甚至希望自己能暂时失聪,这样就不用听到逍奴的惨叫声。
丫环们动作很快,也很专业,甚至还用药给逍奴止了血。
少年们抬着逍奴回积薪院,路上一句话也不说,虽然结拜时虚情假意,这时大家却都觉得对半死不活的伙伴有所亏欠。
韩机奴看到脸上满是鲜血的逍奴大吃一惊,向后跳了一步,红木棍一挥,好像在驱赶看不见的邪祟,“怎么回事?”
遥奴简单解释了一下事情经过,韩机奴显然吓怀了,脸色阴晴不定,“这个傻小子,干嘛抬头啊!”
失去眼睛和舌头的逍奴唯有听力还在,突然从众人手中挣脱出来,口中嗬嗬叫着,冲向他认为是韩机奴的地方。
事发突然,谁也来不及阻挡,逍奴几乎就从目标身边跑过去了,韩机奴先是呆在原地,接着却恼火起来,抡起红木棍劈头盖脸的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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