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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威望。自从罗马变成一个城邦国家以后,从来没有遭受过像亚历山德里亚这样的洗劫,罗马城的公民也从未遭受过像亚历山德里亚人民一样的不幸。而你们托勒密家族和马其顿领导阶层利用这个比罗马城大得多的地方终日只知填饱私囊,毫无博爱之心可言。如果这种状况不发生根本转变,亚历山德里亚民众将会变本加厉地纠结起来颠覆你们的统治。”
“你的意思是,”克利奥帕特拉被恺撒的话刺痛了,她迷惑不解地问,“我们亚历山德里亚的领导阶级,配不上被称为一个真正的政府吗?你在谴责我们对下层民众的冷漠和残酷吗?可事实上,掏我们自己的腰包去养活下层民众,或者对每一个居住在亚历山德里的人都赋予公民权并不合我们埃及历来的传统。而且罗马在这方面也并非是无可指责的。正因为罗马是一个强大的帝国,所以它可以通过变相压榨其他行省的人民,甚至侵略别的国家来维持和促使罗马城的繁荣昌盛。可是埃及却没有罗马这样的便利。就算埃及有行省,罗马人也会插手进来分一杯羹的。至于你,恺撒———你自己就是一个沾满血腥的强权者,这种习性使你今天可以毫不羞愧地在亚历山德里亚的土地上对亚历山德里亚及整个埃及的内部事务指手画脚。”
恺撒又用手拉拽了一下缰绳,那头驴子又开始前进了。“在我统治罗马的时期,”他用惯常不温不火的语调说,“我曾经迫使五十万人无家可归,四十万妇女和儿童因为我而丧生。仅仅在战场上我就剥夺了一百多万人的生命。我曾经将很多人的手臂截断了,也曾经贩卖过一百多万壮劳力、妇女和儿童做奴隶。可我做这些都是为了战争能尽快和解,以便达成停火协约。当我不得不损害人们现在的利益和生命时,我心中想的都是未来人民的安宁幸福,而且我所牺牲的东西最后总是得到了成倍成倍的回报。”
恺撒并没有提高自己声量,可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有说服力。“克利奥帕特拉,你是不是以为在我内心深处从来没有为自己造成的这些破坏和灾难感到过丝毫的忏悔———不仅如此,你可能还会想像着我会幸灾乐祸地希望再来一些———完全没有任何的悲哀?完全没有一丝的难过?那你就错了。年轻时犯下的暴行会随着年岁的增长变成挥之不去的痛悔记忆!所幸的是,我可以肯定地说,我并不会活得太久!我再说一遍,法老!你要用自己的仁爱之心管理你的国度、爱护你的子民。你应该牢牢记住,你与这些在坍塌的城市废墟中搜寻食物的妇女们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差别。只不过是出于偶然的命运巧合,你才出生在托勒密家族并成为一名法老而已。你只相信这是阿蒙·拉附身于你,而我却说这是命运的偶然。”
克利奥帕特拉的嘴张开得大大的,她赶紧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直直地盯着两只驴耳的正中央,生怕自己会哭出来。啊!他相信自己不会活得太久,而且还为此感到欣慰。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实在是太不了解他了。他的这番话的用意是要告诉我以前他所做的每件事都有意为之的,并且在做之前就已预知了这样做的后果。包括对他对自己的生命足迹的理解在内也都莫不如是。我是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他这种领悟力、知解力,永远达不到他对万事万物都淡然处之的境界的。我想也没有其他人能够达到他的这种洞察力。
一周之后,恺撒在他用作书房的大屋子里召开了一次非正式会议。列席者有克利奥帕特拉、阿波罗多鲁斯还有哈普德法老和佩加蒙的米特拉达梯。与会的还有许多罗马将领,如普布里乌斯·卢孚利乌斯,第三军团的卡尔福勒努斯,第四十军团的拉米乌斯,第二十七军团的法布里基乌斯,三十七军团的马克里努斯,恺撒的扈从法毕乌斯,恺撒的书记官法伯利乌斯,他的私人代理盖尤斯·特利巴提乌斯·特斯塔。
“最重要的是亚历山德里亚又恢复了安宁,”恺撒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事驻守工作而不直接参与战争的罗马军团会越来越多。留守在埃及的军团依然应当严格按照军队的规章来办事,每天必须从事军事技能的操练,以保持良好的状态随时接受罗马方面的召集。但是由于独处异乡,没有家眷,生活难免会枯燥无聊,这样士兵们或许会滋生一些叛逆情绪。但我要警告所有的官兵,绝不能从孟菲斯当地人手中抢夺和奸淫妇女。解决这个难题的最好办法是让官兵们与亚历山德里亚过剩的女人结为连理,同时———依据着盖尤斯·马略的策略———通过他们的孩子可以顺便将罗马人的传统、文化、理念和拉丁语流传和渗透进异域文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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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马 第一章(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