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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美带着点儿锐利精致,却又混合着颓靡清冷,能够真真切切地撼动你的每一寸神经末梢。
他站在门口,对于面前这几个闯入他的领地,发掘他的秘密的人,脸上有一种无动于衷的凝视,沉静,从容,淡定,疏朗,仿佛一尊俯瞰的铜佛,让被他注视的人生出不敢造次之心。
然后他慢慢地朝前走去,一只脚拖着另一只脚——是的,这个美丽的男人是个跛子,这种生理上的缺陷使得他原本锋利的美生出一种薄纸般的苍白脆弱。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博开走到矮几边,弯腰收拾起那些散落的照片,然后侧头对博工说:“博工,带你的朋友去外面玩。”
一直到出了博家别墅,几个人还都讷讷地说不出话,半晌,莫小小忽然扶额叹道:“我怎么感觉像做梦似的,妈的,这个旗渺渺太他妈邪乎了。”
梁辰用手肘捅了捅一直沉默不语的文革,“哎,现在去哪儿?”
文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言不发地一头闯入黑夜。
梁辰和莫小小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去。
博工送完文革三个,关上门,上楼,径直走到博开的房间——果然,他又站在那堵照片墙前,定定地看着,仿佛老僧参禅一般,周围的事物都远去,无法抵达他的耳朵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眼耳口舌鼻全心全意只有照片中的女孩儿。
博工也没进去,就倚着门框看着,然后开口,“今天我看见那个旗渺渺了。”
他当然不是第一次见旗渺渺,不过“雅歌”那一次,来去匆匆,他又没怎么在意,直到今天,他才得以确认,博开心心念念如痴如狂的旗渺渺原来就是文革的那个老师。
博开转过头来,眼神有点儿茫然,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懵懵懂懂的。
博工忽然心头火起,“她压根就不知道有你这么号人在,你这样,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博开似乎终于回过神,然后微微蹙起眉,开口,“博工……”叹息,责备,无奈。
博工却是下定了决心今天要给他来一记重药,声音越发充满讽刺,“你忘了你的脚是怎么瘸的了,你真要为那个人疯魔了是不是?”
博开忽然板下脸,点漆般的眸子注视着自己的弟弟,一种无形的压力逼漫延开来,“博工,别说些无聊的话,也别做多余的事。”
博工恼怒地大喊一声,“那你就抱着这些照片进棺材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
博开没动,脸上的神情雕塑般的冷峻,半晌,回过身,望着墙上旗渺渺的照片,出神。
夜探
天气阴冷阴冷的,莫小小最怕冷了,虽然身上已经裹得严严实实,他还是缩着脖子,不停地跺脚转圈儿,反观文革,身上却只是穿着瑞德单薄的校服,双手插兜倚在楼梯口,一半脸在微弱的灯光中,一半脸在黑暗中莫测。
他们这会儿在瑞德,当然,是翻墙进来的,对于文革的这举动,莫小小搞不懂,梁辰也不懂。
没一会儿,黑暗的楼梯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然后一个男生三步两步就跳到了文革面前,微微地喘着气,大咧咧地说:“你找我!”
文革也没动,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你想进俱乐部?”
“是呀!”男生笑嘻嘻的,一点也不讳饰。
文革微扬着眉,不可一世勾兑在骨子里,“你知道规矩吗?”
男生叫余鱼依旧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只有小小的眼睛里迸出一点点狡黠骄傲的目光,“说吧,让我做什么事?”
这就是“俱乐部”的规矩了,或者说是入会审核,每个想加入俱乐部的人必须得通过试炼,这些试炼通常有点疯狂,有点荒唐,有点不可理喻,多少曾心心念念想加入这个地下组织的人,却因为这些异想天开般的规矩而止了步。这些事情有难有易,全凭制裁者的兴趣,有时候只不过是让你从便利店偷一支仅值一元的笔,有时候却让你午夜裸 奔街头,更甚者,俱乐部历史上曾有煽动学生暴动,停课一星期的伟事儿,完全秉承俱乐部的宗旨——“随心所欲,胡作非为”——而那些制裁者们仿佛中世纪的主教大人,披着金贵的外衣,站在高高的俯瞰台,神态愉悦地品评,欣赏,看这个被测者是不是有这个资格进入他们的团体,这些测量的角度是多方面的,并不单看任务是否完成,更看被测者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展现出来的胆量、智力、耐力……
文革笑,似乎很满意,然后微俯下身凑在余鱼的耳朵边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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