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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不高,往往是她问了七八句,他才慢悠悠地说上两句。快到西京时,叶千寻才忽然说:“此处是昔年辽国西京,当年辽主天祚皇帝曾败走于此。哎,昔日繁华,只怕尽随流水了吧。喂,这里是金朝重地,只怕有些难对付的棘手人物,你可千万不能惹事,”他顿了顿,又道:“若是事出紧迫,我让你走时,你便先退,由我断后。”
来到微雨云翮轩门前时,天色已晚,天气由晴转阴,几点新雨正轻打在暮色中“微雨云翮轩”的金字招牌上。阳婷婷不知淘渊明的那句“微雨洗高林,清飚矫云翮”,不禁笑道:“果然是又下雨了,正应了这个名字!”这是家专营文房四宝的店铺,柜上铺满了白生生的纸张,四壁上倒是挂着几幅绢素书画。店铺瞧上去轩敞雅致,气象颇为不凡。店伙计见冒雨而来的这二人衣着不俗,立时打起精神上前招呼。
阳婷婷道:“喂,伙计,快快叫你家店主出来说话,这里有一宗大买卖要作。”忽听得有人咳嗽一声,道:“薄暮寒雨,贵客远来,未及迎迓,还望见谅。”声音低沉,犹似金石交击。只见一个身材微胖的中年人缓步自内堂走出,向叶千寻拱手道:“区区傅朝雨,是此间轩主,不知二位是买纸笔,还是卖书画?”
叶千寻凝视着墙上那几幅零落的书画,漫不经心地道:“怎么,你这店不光卖纸笔,也向客人收购书画?”傅朝雨笑道:“看来公子不是此道中人,纸笔砚台,能卖得几个钱?若能收进些稀罕名画,倒出手去,才能有个大赚头。”叶千寻默不作声地取出那幅《洛神赋图卷》,在柜上展开了,道:“这幅画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月前自贵店购得。实不相瞒,在下与此画颇有些渊源,请问傅轩主,这画你是从何处得来?”
傅朝雨见了那画,神色一紧,一双眼慢慢眯起,双手捧着那画卷,竟有些微微颤抖,道:“这幅确是本店月余之前卖出的,记得买主是位……江南人士。”叶千寻道:“这买主是在下的一位朋友,我只问你这画是何人卖与你的?”傅朝雨干咳两声道:“呜,这画似是本店的金老画师收上来的,待我这就去问问他。”说着捧着那画便往内堂走去。
七、微雨云翮轩
叶千寻冷冷道:“放下画来!”傅朝雨浑身一抖,规规矩矩地将画放在桌上,又待转身而去。
叶千寻忽道:“轩主留步!”傅朝雨向后退去的臃肿身形陡然顿住,阳婷婷吃惊地发现傅朝雨的身子正自微微发抖,不由心下大奇:“这人说不出这画的来历怎地就如此害怕,是了,只怕他这画的来历有些不清不白。”只见叶千寻缓缓将那画卷起,慢慢放入怀中。傅朝雨干笑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阳婷婷看见有一行汗水正自他胖胖的额头留下。叶千寻眼望轩外的细雨,久久无语。傅朝雨便一直陪着笑脸。
叶千寻淡淡地道:“翠微郡主近来可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傅朝雨脸上的胖肉一抖,道:“什么?公子说的翠微郡主是哪位?”叶千寻哼了一声,道:“细雨金针傅朝闻何时改了名字?”傅朝雨双眼一张,又道:“什么?”叶千寻道:“傅先生的一手细雨金针的暗器功夫,当年可是名动中原,不知为何改名换姓,到此卖起画来?”傅朝雨的双手陡然缩入袖中,一双细目眯成一线,紧紧盯着叶千寻。阳婷婷忽然觉得有一种骇人的杀气自傅朝雨的身上发出。
叶千寻森然道:“翠微郡主自然就是当年嫁与大金丰王次子的那位故辽信王之女。这画本是……本是她的一位好朋友送给她的,她怎会无缘无故的卖掉,我问你,她遇上了什么麻烦?”傅朝雨在他一双眼睛的凛然瞪视之下,好似狼遇猛虎 ,身上杀气陡失。
叶千寻猛然一回身,叫道:“好朋友,不必这般遮遮掩掩,过来说话!”也不见他如何作势,身子便霍然纵了过去,左臂一长向那店伙计抓去。那店伙计怪叫一声,身形犹如灵猴般飘忽不已的晃动。但不知怎地,这伙计无论如何变动身法,仍是躲不开叶千寻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抓。叶千寻劈胸抓住那店伙计后立时足不点地的跃回。他身形霍进霍退,快得让阳婷婷以为他从未动过,只觉眼前一花之间,那店伙计已被他抛在地上。叶千寻冷笑道:“细雨金针既然在此,跟在他身边的自然是他的老搭档疾风银箭萧念古了。”那扮做店伙计的萧念古却嬉皮笑脸的揉着胸口道:“当年咱们兄弟打家劫舍之时似是未曾得罪公子这般人物吧,怎地公子拿我当猴似的拽来拽去?”这时忽听身后飘来一声干涩涩的笑声:“ 傅金针、萧银箭,你们当真有眼不识泰山,在叶大侠跟前还不老老实实,真是自讨苦吃!”阳婷婷扭回身,只见一个身材高瘦的老者拄着一根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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