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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踱出肮脏的乞儿,拦住去路打狗棍一伸,毗出满口玉色的整齐牙齿怪笑,笑得像头见了羔羊的狼。
“赌你们一文钱,你们跑不了。”乞儿怪叫。
护轿健仆其实是打手,一声怒吼,冲上来一记拼老命的猛虎扑羊。
乞儿打狗棍收回,横转,恰好送入打手的一双搭来巨爪中,巨爪一收抓住了棍!
乞儿丢棍,伸右脚轻轻一踏,踏在打手的右膝上。膝盖很硬,但也很脆弱,挨不了重击,挨上就有大麻烦。
打手抱膝在地叫号,麻烦大了。
曾八爷不是庸手,他的族侄是洞庭蛟。一声怒叱,黑虎偷心拳攻乞儿的胸口。
乞儿更高明,扭身大手一抄一搭,带马扫槽干净俐落,借力将人带近,一劈掌把曾八爷打得七荤八素,再加两拳头把内腑打得挤缩成团,人蜷曲着摔倒。
“曾文杰,曾八爷,这可是你自找的。”乞儿一脚踏住曾八爷的小腹:“花子我是自卫,绝对合法的自卫,不像你非法交结官匪,暗通洞庭王。”
“哎……唷……放手……”曾八爷抵住踏腹的脚,惊恐地、痛苦地狂叫。
“放手?我的手又没惹你,是脚。”
有些人可以理喻,有些人却必须用拳头,有些人必须被打得半死才肯讲理,曾八爷就是第三种人。
“放……放开我……”曾八爷崩溃了,失去挣扎的力道。
要想用脚将一个人踏住,说难真难,除非这人已失去知觉。曾八爷竟然无法挣扎,可知己距昏厥境界不远了。
乞儿挪开脚,一把将曾八爷拖起,拖至路旁往松树脚下一丢,蹲在一旁嘿嘿阴笑。
“摘星换斗那些人,躲到何处了?”乞儿问:“撒谎的人,必须受到惩罚,你最好避免撒谎。”
“老天爷!”曾八爷叫起大来:“皇天在上,我怎么知道?活剥了我我也不知道。”
“他们何处走的?”
“昨晚天没黑就走了。”
“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十三个……不,廿三个,有十个是洞庭王的人,八个人躲在江边那艘船上。”
“船上?可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后生?”
“没有,真的没有,最年轻的人,不会小于二十岁,大的已有花甲年纪。”曾八爷认真地合作。
“会不会藏在船上?”
“洞庭王的手下,没有小后生。”
“他们在你家中,做些什么勾当?”
“听死鬼水妖说,他们在等人。”
“等人?等什么人?”
“不知道。我……我发誓我不知道,我不敢问。”
“等人,当然会要你准备接待,你敢说不知……”
“冤枉!他们只是在我家解决住宿问题,等人是在船上等。听水妖说,船早些夫就舷备好了,人悄悄躲在船上,等人上船就驶离。我家距山湾不过两里地,其他的人不能整天整夜,在湖湾的山林中等候,所以借我家作为安顿的地方而已。”
乞儿是怡平改扮的。他心中一动,联想到湖湾那艘神秘的空船。
船像是空的,快活刀和白莲花躲在岸上的树林里。
这里也有一艘人藏在船上的船,人却躲在曾八爷家里等候。
两艘船相距仅数里之遥。
他的目标是找出小云飞被囚禁的地方,不再思索那神秘的船。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曾八爷所知有限。
他重新进入白鹤山东山一带山区,希望碰碰运气。
途中,他又想到那艘船——白莲花的船。
高嫣兰是否真的在那艘船上?是否如白莲花所说,到了生死关头?
还有,公孙云长,这白痴!
两人都失踪了,真在船上?
公孙云长的人呢?这白痴根本没带有人来。
可是,八方土地是公孙云长的人……不,不是公孙云长的人。那些人传的手势说:要一艘船!
见了鬼啦!他不再多想。
近午时分,他接近了丁家湖。人魔和鬼母隐修的地方,会不会被走狗们占据了?
想起人魔和鬼母,他油然生出感恩的念头。如果没有那两个老魔,他早死在竹刀阵上了。
两老魔也为了要捉他,他该感恩吗?
两老魔也怪可怜的,在这里隐居苦练与鬼为邻,一住就是一二十年,仅仅是为了证明老年人并不输于年青人,真是何苦来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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