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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的自由的讨论。麦卡利斯特凭借丰富的记忆力提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论点。他酷爱玩弄辩术,逼使菲利普自相矛盾。他将菲利普逼入窘境,使他不得不作出不利自己的让步。他运用逻辑来挑他的毛病,引经据典,驳得他体无完肤。菲利普最后说:“好了,对别人的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只能谈谈自己的看法。”
“在我脑子里自由意志的幻想太强烈了,我无法逃脱。可是我相信这只是幻想罢了。然而,这种幻想恰恰是我的行为的最强烈的动机之一,在行动之前我觉得自己有选择权,这支配了我所做的事;可是后来事情做过后,我相信那样做是永远无法避免的。”
“你从中得出什么结论呢?”海沃德问道。
“噢,即后悔是徒劳的。牛奶打翻了,哭也没用,因为宇宙间的一切力量都一心要把它打翻嘛!”
LⅩⅧ 一天早晨,菲利普起床时觉得头晕,于是又躺了下来,突然发觉自己病了。他四肢疼痛,浑身冷得直打颤。女房东给他送早饭的时候,他隔着敞开的门,对她说他身体不舒服,要她送一杯茶,一片烤面包来。过了几分钟,有人敲门,格里菲思走进来。他们住在同一幢公寓已一年多了,但除在走廊互相点头打招呼外,并无更深的交往。
“喂,听说你不舒服,”格里菲思说,“我想我应该进来看看,你究竟怎么啦。”
菲利普不知何故竟脸红起来,对自己的病不当一回事,说过一两小时就会好的。
“好吧,你最好让我量量你的体温。”格里菲思说。
“那没有必要。”菲利普烦躁地说。
“来吧。”
菲利普将体温计放进嘴里,格里菲思坐在床沿兴致勃勃地聊了一会儿,然后取出体温计来,看了看。
“喏,你瞧,老兄,你必须卧床休息,我去请老迪肯来给你看病。”
“胡扯,”菲利普说,“我没事,你不必替我操心。”
“这谈不上操心。你在发烧,应该卧床休息。你躺着,好吗?”
他的举止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既庄重又和气,显得特别动人。
“你的临床风度简直太妙了。”菲利普低声说道,微笑着合上眼睛。
格里菲思替他抖了抖枕头,利索地把床单捋平,帮他塞紧被子。他走进菲利普的会客室找虹吸瓶,因找不到,就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只来。他将百叶窗拉下来。
“睡吧!等老迪肯查完了病房我就把他带来。”
似乎过了好几个钟头才有人来看菲利普。他觉得头好像要炸开似的,四肢剧痛,他担心会哭起来。这时,有人敲门,健壮而又风趣的格里菲思走了进来。
“迪肯大夫来了。”他说。
医生走上前来。他是个态度和蔼的长者,菲利普跟他只是面熟。医生问了问病情,简单地检查了一下,然后作出诊断。
“你看他是什么病?”他微笑着问格里菲思。
“流感。”
“完全正确。”
迪肯大夫打量了一下这间光线很差的房间。
“去住院好吗?他们会把你安置在单人病房,在那儿你可以被照顾得好一些。”
“我宁愿待在这儿。”菲利普说。
他不想受人打扰,对新环境总是畏首畏尾的。他不愿意护士为他忙这忙那的,也不喜欢医院那种令人沉闷的气氛。
“先生,我可以照料他。”格里菲思立即说道。
“哦,那太好啦!”
他开了处方,又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现在,你得完全听我的。”格里菲思说,“我既是白班护士,又是夜班护士。”
“你真是太好了,可是我什么也不需要。”菲利普说。
格里菲思把手放在菲利普的额头上,那是一只又凉又干的大手,菲利普觉得这样一摸倒很舒服。
“我拿这个方子到药房配了药就回来。”
过了一会儿,他把药取来了。他让菲利普吃了一剂,然后他上楼拿书去了。
“今天下午我就在你的会客室学习,没关系吧!”他下楼时说道。“我让你房间的门开着,你需要什么,就喊我一声。”
当天晚些时候,菲利普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醒来时听到他会客室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格里菲思的一个朋友找他。
“喂,你最好今晚别来。”他听到格里菲思这么说。
一两分钟后,又有一个人走进屋来,他看到格里菲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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