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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生。父亲代表司徒先生,1949年5月7日在黄华办公室与他见了面。后来,黄华又以私人身份到美国大使官邸拜访了司徒雷登。如今黄华先生已将这一段历史写进回忆(注:指黄华1995年所撰《司徒雷登离华真相》),这一历史时期的中国官方档案也已经解密,实际上黄华的所有举动完全是经过*高层领导同意的。
我在北京与黄华还见过面,第一次是我参加“大西洋理事会代表团”,他知道我是谁,他说“我认识你爸爸”。黄华回忆,司徒先生后来又两次派父亲与他密谈。父亲告诉黄华,在司徒雷登安排下,美国舰队已于5月21日撤离青岛,以后解放军打到哪里,美国军舰就从哪里撤走。
那时候司徒雷登希望能够到北平,与周恩来等*高层当面会谈。*方面答复同意他以“燕京大学校长”身份北上,并可安排与*领导人会面,父亲当时极力建议司徒先生“先斩后奏”,先到北京与*领导人见面,打破僵局,造成既成事实。但司徒雷登还是决定暂缓北上,等候国务卿艾奇逊的意见再做决定。7月2日,艾奇逊来电,要求司徒雷登须于7月25日以前直接赶回华盛顿,中途不要停留,暂时不要去北平。直到7月20日,司徒还致电国务卿,要求允许他到北平与毛泽东、周恩来会面;但几天后,他再次接到敦促他回国的电报。1949年8月2日,父亲与司徒先生一起,乘坐使馆一架小飞机离开南京。
作为一个大使,司徒雷登有他自己的苦衷——他必须对华盛顿负责,司徒先生后来经常跟我们说:I am not a policymaker(我不是政策制定者)。毛泽东发表的《别了,司徒雷登》令全中国人把他当成“美帝”代言人,而蒋介石也发表公开声明说不欢迎他去台湾。我相信,像他那样一个对中国有很深感情的人,在离开中国的最后一刻内心一定极为矛盾而痛苦。
无奈的结局
无论司徒还是父亲,在美国都没有固定的家,刚到美国,他们一直住在饭店里。
1949年11月底,司徒雷登离开华盛顿去拜访辛辛那提大学校长,在回来的火车上,他突发心脏病,人事不省,幸好是车上乘务员在早上发现了他,根据身上的证件弄清了他的身份,被立即送到马里兰的贝塞斯达海军医院抢救。那时父亲正好去衣阿华州看望三姐傅海澜。听说消息后,立即赶回华盛顿,每天都陪着他。
傅泾波:追随司徒雷登44年(6)
我与母亲以及父亲的一个助手,是1950年2月到美国与父亲团聚的。刚到美国,我们一家住在华盛顿的费尔法克斯饭店,3月26日,司徒先生出院后,父亲将他接来与我们同住。
父亲在美国没有工作,他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照顾司徒先生身上,我们家的生活也不是很宽裕。父亲为了更好地照顾司徒先生,1952年拿出他大部分的积蓄,花3万美元在华盛顿西北部远离闹市的第28街买了一幢房子,司徒先生从此跟我们一家一起生活在这里。司徒先生单独住在一个房间里,父亲的房间就在他隔壁,以方便随时照料他,真的像儿子一样,对司徒先生是百分之百地尽心。
我到美国那年刚好16岁,学会了开车,而父母都不会,所以那时候经常是我开车,带着父母和司徒先生,一起出去转。我印象中的司徒先生,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甚至像一个“活着的上帝”,我和姐姐们都喊他grandpa(爷爷),在我们眼里,他就是我们的“洋爷爷”,而姐姐的孩子们也按中国的传统,喊他“太爷爷”。
司徒先生的晚年有些凄凉。唯一的儿子是位牧师,娶了一位密西西比州的寡妇为妻,也没有更多的能力照料父亲,只是偶尔到我家来看他。起初司徒先生还有每月1000美元的大使工资,但1952年辞职后便没了薪水。司徒先生在大使任上只做了3年,按美国的制度,3年的经历根本拿不到退休金——像我在美军服役20年才能拿到退休金,他也没有社会保障,所以晚年没有钱,什么都没有,后来是靠着一个慈善团体每月给他600美元生活。我的父母也没有工作,所以那时候,家里生活得很艰难。
司徒先生中风以后,丧失了不少语言功能,写字也很困难,他闲时就练习写字,我现在还保存着他用宾馆里的便笺练习写字的纸条。6月24日,是司徒雷登的生日。我记得每到这一天家里总是很热闹,许多燕京大学的老校友都赶过来,连同司徒先生的儿子和他的弟弟、弟媳。大家都很尊敬他,他更是一个教育家。
那时候到我家来探望司徒先生的,有很多比较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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