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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氏也会更改殿名——
慕容钦忱摇头道:“我不知宫中有宣光殿。”
陈操之道:“这是石赵时的旧名,现在可能改名了。”
慕容钦忱问:“很重要吗?”
陈操之心道:“宣光殿地底下可埋藏着五万斤黄金,当然重要。”点头道:“很重要,此事以后再告诉你。”
慕容钦忱道:“那好,我明日问一下掖庭的老宫人——”,举头看了看中天圆月,觉得应该回去了,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只是这么说说话就很依恋似的,踌躇了一会,还是说:“那我回去了,这回真走了。”
陈操之笑道:“我送你到苑门吧。”
慕容钦忱很快活,她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快活,她是亡国公主啊,可是心里的确快活,她掩饰不来——
……
慕容暐得知桓温要将故燕皇室后妃、王公贵族千余户尽皆迁往建康,虽感失望,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命人收拾行装,准备南下。邺宫中他能带走的只有少数年龄大的宫人,一应珍宝器物都归晋军所有,桓温把邺宫的金珠宝物和宫人尽数赏赐给有功将士,陈操之分得黄金五百斤、宫女二十人,这二十名宫女都是清河公主永寿殿里的,知道将随公主殿下留在邺城,自是一扫愁容、欢天喜地。
邺宫中一片忙乱,慕容钦忱也无暇出宫见陈操之,她想告诉陈操之宣光殿的事,但陈操之也很忙,往往夜深才归冰井台——
九月初一,从河南传来消息,荥阳的慕容德、鲁阳的慕容尘皆已开城出降,青州、兖州尽皆归晋,黄河以南之地已平定——
九月初四,桓冲、桓熙、谢玄率军士一万五千人,解送慕容暐和后妃以及故燕王公贵族千余户近万人赴建康,南归的晋军将士自是喜气洋洋,而被迫离开河北的那些鲜卑贵族当然是愁眉不展——
陈操之分别写了四封家书:六伯父陈咸、嫂子丁幼微、还有两个妻子陆葳蕤和谢道韫,自年初踏雪离开钱唐,而今已九月严霜,陈操之十分思念江东的亲人,道韫尚不知有无身孕?葳蕤和小婵的孩儿都快过百日了吧,她们都平安吗?
陈操之命黄小统跟随谢玄回江东,叮嘱黄小统莫辞辛劳,得回信后早早回河北复命,这往返七千余里,也实在是辛苦——
慕容钦忱戴着帷帽、遮着幂缡,泪眼婆娑为母兄送行,桓温虽已同意她嫁给陈操之,但明确表示不肯让可足浑氏和慕容暐为慕容钦忱操办婚事,桓温担心这样会影响燕境民心,所以慕容钦忱只能是陈操之的妾,而不能如鲜卑习俗那样以牛羊为聘迎娶——
南渡漳水时,故燕太后可足浑氏悲伤地对慕容钦忱道:“钦钦,你要与陈操之好好相处,要尽量博取他的欢心,以后让他带你来江东看望娘亲。”
慕容钦忱泪如雨下,立马足漳水北岸,看着浩大的车队人流过河,长龙般绕过柳林,总也走不完——
傍晚时,慕容钦忱回到邺宫,偌大的邺宫现在已是冷冷清清,只有她的永寿殿还有人迹,这样庞大而死寂的宫殿,慕容钦忱是一刻也呆不住了,带着萨奴儿来到铜雀苑后门,请守卫的军士去请陈司马来,那军士不敢怠慢,赶紧去冰井台报信,陈操之却不在,慕容钦忱只好怏怏回到永寿殿,现在母兄都不在这里了,慕容钦忱感到极度的孤独和恐惧,过了一会,她又命萨奴儿去探讯,回报说陈司马还没回冰井台——
……
陈操之送走了桓冲、慕容暐等人之后,随桓温回上庸王府夜宴并商议要事,桓温道:“顷接长安消息,苻坚命王猛率步骑六万攻凉州张天锡,那苻坚不趁乱占据司州或者并州之地,却西攻凉州,陈掾以为苻坚这是出于何种考虑?”
陈操之道:“此必王景略之谋,诚目下最可行的战略,我军势大,氐秦不敢越太行山来攻、亦不敢出崤函来取洛阳,而凉州张天锡,奉晋怀帝年号,王景略担心明公平定燕境后传檄张天锡,约其出兵夹击关陇,所以王景略必先除去心腹之患、后顾之忧,然后才有力与我大晋抗衡。”
桓温点头,又问:“陈掾以为关中可取否?”
陈操之道:“难,王景略文武奇才,又深得苻坚信任,尽可施展才略,而我晋军近期是无法大举攻秦的,以王景略之谋,潼关、华阴必有重兵把守,若硬要强攻,恐有损兵折将之忧。”
桓温微微颌首,他也没有攻取关中的打算,要彻底控制燕境不是一年半载就能成功的,若好大喜功,燕境未定又仓促攻秦,一旦战败,只怕燕境都难守,而且桓温急于回江东,当下笑道:“陈掾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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