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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了唔了,说什么呢?”
“谢谢。”再说一边,还是一样。
“什么叶叶?”想谢谢也不好好说。
“我说,谢,谢。”听清楚了吧。
“什么态度呀。”太不诚恳了。
“就这态度。”又要开掐,家勇不说话了。
安安静静的吃完饭,拿着打包的东西回去。何妈妈已经上班去了,李眉凤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拿着暖壶。
“妈,你怎么在外边呢?想啥呢?”
李眉凤站起来,“我去打壶水,一会儿你大舅和舅妈过来,你俩回去吧。”方嵘应了一声推门要进去,李眉凤拽她一把,“你爸同事来了,不行没礼貌啊。”
家勇在门口愣了一下,方嵘推开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坐在椅子上。家勇打招呼,阿姨好。方嵘拿出刚买回来的橘子,“姑姑你吃水果。”东拉西扯的好一会儿,李眉凤也没回来。
方嵘出来找她,看见她站在水房门口愣神儿,“妈?”
“正好,你把暖壶拿进去,我接你大舅去。”
她接过暖壶,装满了热水沉甸甸的,“妈?”又叫了一声,不知道想说什么,还是想问什么。
“妈什么妈?痛快的,家家也累够呛了,你俩早点回去。”说完往大门走了。
她妈,东北女人,力气大,自己扛着嘠丝罐(煤气罐)上五楼中间不歇气;倔强,不哭不低头不认输;好强,丈夫去上了大学,自己带着孩子上成人的大专;心细,在饭店吃过的菜回来后总能作的有七八分模样。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一颗洞悉一切的心,一把挺直的脊梁,一个母亲的背影。
她看着她妈的背影,而有人看着她的背影。他上前接过暖壶,让她等在这,把水送回去就带她回家。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秘密吗?大家都知道但谁也不说,都装成不知道,让当事人保有所谓秘密的特权,这是公开的秘密。
像李眉凤,看见了装看不见,知道了装不知道,陪着当事人打马虎眼,总留给他回头的余地,这是善良。可是方嵘不理解,这样的善良,究竟谁得到了好处,痛苦了自己,成全的是什么?
他看着她,等她来口说话,她嘻嘻笑,“咱都装傻吧。”
他把羽绒服的帽子给她扣上,“不装,咱们是真傻。”
咱们春游去
那个女的没再在医院出现过,方启国因为麻药,好一段时间都迷迷糊糊的,醒的时候就像个吃奶的孩子一样找媳妇,拉着李眉凤不放。方嵘好好的耻笑了他一把,可惜等方启国完全清醒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看着李眉凤坐在床边给丈夫剥香蕉,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好像能看见两个八十岁的老人家坐在摇椅上慢慢摇,摇到天荒地老,一种轻轻流淌的和谐。方嵘悄悄的退出来,站在门外,冒着被雷劈的危险由衷的说:“这刀挨的真好。”
探病的人都很没水准,只要看望手术病人都会带一盘香蕉。香蕉很容易烂,本着不浪费粮食的原则,找人一起来吃。罗阳回来了,叫上原来初中那几位,一块堆儿到方嵘家打麻将。小孩子打麻将不好吧?没事咱们又不赌钱,输了的吃香蕉呗,其实不是什么难事,看看地上五盘黄澄澄的大香蕉,肯定不少钱。
人多,四个开战,三个观战。罗阳年纪大,经验足;李新哲脑瓜快,谁打过什么基本都能记住;剩下家勇和杨俭基本上就是挨掐的命,技术不好,还不会利用上下家的地理位置。方嵘坐罗阳后头,师徒俩人狼狈为奸,“大师傅,可不能让香蕉烂我家啊,我怕罪过。”
“行,瞧好吧。”他上家坐的家勇,叮咣的扔风头子,企图不让他开门。罗阳也看牌看的紧,万饼条都打了愣是没让李新哲开门。李新哲看张明蔚给他使眼神,也学着让杨俭走窗户。至于杨俭跟家勇犯劲,他打啥下家也开不了门。打了一会,游戏出现了潜规则——宁可自己不和牌,也绝不让下家吃到牌。S市的传统麻将玩法没有门前清这种和法,所以到了(liao)给牌摸荒了。玩穷和,荒了是平常事,问题是荒了四家都还没开门就比较奇特了。纪锦华成了伺候局儿的,倒水递香蕉,给各位计数。
就这个阵型玩了几把,杨俭被掐的够呛,唔嗷的喊着换人。罗阳被方嵘换下,张明蔚代替李新哲。方嵘背后有罗阳支招,张明蔚在其母的调教下也是一代高手,换人的结果,还是原来的俩人挨掐。杨俭死活不玩了,方嵘看看地上,还剩两盘零两根,“行,今天就放过你了二郎神。”
“认识都快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