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1/4 页)
餐桌上放着冰桶。杜松子酒和奎宁水被不停地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的;我们就谈到爱情这个话题上来了。梅尔认为真正的爱情决不次于精神上的爱。他说他离开去上医学院时,已在神学院里呆了五年;他说回顾在神学院的那些日子;仍然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光。
特芮说在梅尔之前和她住在一起的那个男人非常爱她;爱到想杀死她。特芮说,“有一天晚上他揍我;拽着我的脚踝在卧室里拖来拖去;嘴里不停地说;‘我爱你;我爱你;你这个婊子。’他不停地把我在卧室里拖来拖去;我的头不断磕着东西。”特芮看了看大家;“碰到这样的爱情你们怎么办?”
她瘦得皮包骨,有一张漂亮的面孔,深黑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一直拖到背上。她喜欢绿宝石做的项链和长长下垂的耳环。
“我的天哪;别犯傻了。那不是爱; 你知道这个”梅尔说;“我不知道你该叫它什么;但你绝对不能把它叫*情。”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认为那就是爱情;”特芮说;“也许对你来说这很疯狂;但它同样是真实的。人和人不一样;梅尔。不错,有时他是有些疯狂的举动;我承认。不过他爱我; 或许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他的确爱我;那里面有爱情;梅尔;别说没有。”
梅尔嘘了口气;端起酒杯转向我和劳拉。“那个人威胁要杀死我;”梅尔说。他喝干杯中的酒; 伸手去拿酒瓶。“特芮很浪漫;特芮是那种踢…我…我…才…知…道…你…爱…我类型的人。特芮;亲爱的;别那样。”梅尔把手伸到桌子对面;用手指摸了摸特芮的脸颊。他冲她咧嘴笑了笑。
“他现在想和解了。”特芮说。
“和什么解?”梅尔说;“有什么好和解的?我清楚我知道什么;就这些。”
“我们怎么就说到这个话题上来的呢?”特芮说;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梅尔满脑子都是爱情;”她说;“是吧?亲爱的。”她笑了笑。我想这个话题应该结束了。
“我只是不想把艾德的所作所为叫*情。我没别的意思;亲爱的;”梅尔说;“你们怎么看?”梅尔转向我和劳拉;“你们觉得那是爱情吗?”
“你问错人了;”我说;“我连那个人都不认识;只是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我怎么会知道。你得知道具体的情况。但我想你的意思是说爱情是一种绝对。”
梅尔说:“我说的这种爱情是指;我说的这种爱情是,你不会想着去杀人。”
劳拉说:“我对艾德一无所知;也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不过谁又能够评判他人的事情呢?
我碰了碰劳拉的手背;她冲我快速地笑了笑。我抓起她的手,它很温暖;指甲光洁,修剪得十分整齐。我用手指攥住她的手腕;把她揽在怀里。
“我离开他时;他喝了老鼠药;”特芮说;她双手紧抱双臂;“他们把他送到圣达菲的医院。那时我们住在那里,大约有十里远。他们救了他的命。但他的牙龈因此变了型。我是说它们从牙齿上脱开了;牙齿像狗牙一样立着。我的天哪。”特芮说。她沉默了一会儿;松开两臂;端起酒杯。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谈论爱情时我们都在说些什么(2)
“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劳拉说。
“他现在消停了;”梅尔说;“他死了。”
梅尔把一小碟酸橙递给我;我拿了一块;把汁挤进酒里;用手指搅了搅冰块。
“后来更糟了;”特芮说;“他朝自己嘴里开了一枪;就连这件事也给搞砸了。可怜的艾德。”特芮摇了摇头。
“什么可怜的艾德;”梅尔说;“他非常危险。”
梅尔四十五岁;身材瘦长;满头松软的卷发;脸和胳膊都因打网球晒成了棕黑色。没喝醉的时候;他的每个动作和手势都精确,非常的谨慎。
“可他确实是爱我的;梅尔;你得同意这个;”特芮说;“这是我对你的惟一请求。他爱我的方式和你的不一样。这不是我要说的。但他爱我;你能同意这一点;是吧?”
“你说他给搞砸了是什么意思?”我说。
劳拉端着杯子身子往前倾;她把双肘搁在桌上;两手握住酒杯。她瞟了眼梅尔;又瞟了眼特芮;单纯的脸上带着迷惑的神情等着答案,好像很奇怪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你朋友身上呢。
“他自杀时怎么给搞砸的?”我说。
“我来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梅尔说。“他用他买的点手枪威胁我和特芮。噢,我不是开玩笑。这家伙老是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