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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巷 作者:家奴
一
常运秋是个女人,很漂亮的,而漂亮的女人又时生爱美之心。那时,正是三月,柳絮才飘,漫天都是,她却站在风里吟诗,有点自怜自惜的味道。人都说,这女子,唉。便没了下文。雨墨却知她,说,运秋在抒情么,她是在抒情。这时的运秋在雨墨眼中成了一道风景。
巷里是有桃树的,花开的正灿烂,一树一树,似美人发梢的饰绸,雨墨有时站在风里赏花,情绪却很惆怅。他说,最痴不过赏花人,风雨萧萧立尽春。他是比运秋还要懂意境的,弄的巷里人看了他们,便翻白眼。雨墨似乎喜欢立在风中,看他一脸沧桑,却是心满意足的。布谷鸟就在此时响起来,正从老巷的上空飘过。他是听了不止几十次的,想,杜宇声声都是愁。就掏了烟来抽,说,那一个愁字,却难驱遣。眉向酒边暂展。酒后依旧见。雨墨是弄书法的,也懂诗词,常和一帮诗人朋友混在一起。偏是多愁善感,比诗人的感情还要丰富。
运秋会写诗,是巷里出了名的女诗人,字却写的极丑,她掩自己的字,如掩胸间的一双|乳,轻易并不于人前显露,她投稿是用电脑打了的,然后发电子邮件,也便遮了自个的不足。只是有时需要签名的,就下了一番功夫,单练了一番自己的名字,需要写时,就独签自己的名,多一个字不写。雨墨与运秋走的近些,两人常在一起论诗,还会约了去旅游,但两人各自过着,就象溪里漂的两片叶,有时贴在一起,多数要让水浪冲了,相随着,起起伏伏的向前走。这是巷里人眼中的一道风景,他们很奇怪的看两人,心中却有复杂的想法。但,雨墨给着他们神秘,他是研究《奇门遁甲》、《麻衣神相》、《梅花周易》的,书是发黄的线装本,世面上很难见到。他瘾起来时,非要拽了人算卦。人就笑,说,雨墨,你算算卦,看我多会儿死呀,活人累么,日日看人脸色,承受物价上涨的压力,活的没劲。雨墨就笑,这不用算,你想死,现在就可以捡块石子撞死。人也笑,说,雨墨,你谝了么,一个小石子就能撞死人。雨墨只是笑,说,我不算人的生死,只算人的财运。人便更有劲了,说,那你算算我多久发财吧。雨墨手一伸,只是讨钱。便让人不快了,黑了脸讲,雨墨,可是你求了我算卦的,你要算,就算,不愿算,拉倒。雨墨就乐着讲,你和他们不同,你马上就有好财运了。听的人半信半疑,瞠目结舌的看了他,说,你谝了吧。雨墨就笑,你看你,不信,算了。
雨墨就往回走,任凭人再怎样求,都坚决要走。雨墨是有个性的。他要回屋划字,铺纸、研墨,十分的认真。墙上是挂许多字画的,都是朋友的作品。有楷,有草,多为精品。煤老板三逢来向他求字,一眼瞥见了墙上的字画,便出了一口价,一百万,全买下。雨墨并不缺钱,对煤老板的话置之不理。他想,凭了自己手中的笔,区区百万,也不是难事,又何必屈了节,让煤老板瞧扁了。雨墨很看重自己的气节,他是把钱当粪土的,常一笑掷千金。
雨墨在北都很有名气,属四大名书法家之首,还兼是北都大学的客座教授,知名度自是非同一般。他上街是看人的,而人就瞅了他看,他把一个个人当成了字,是行走的草体,眼中便多了探索的怪异。雨墨有个想法,是要搞人体书法的,他想别国的人,把广告都弄到肚脐眼了,自己又怎么不能把书法涂抹到人体上。而他是并不想把墨在大街上抹的。他想让衣服代替,总之,他一直在构思这件事,一旦时机成熟,他就拉了他那帮朋友和学生来搞,艺术是一种美,让美流动起来,怎不是一种赏心悦目。
运秋是来雨墨这里聊天的,她见了沉思默想的人,一时便很奇怪,说,你怎么了。雨墨这时正瞅她的|乳,他是想到了书法字海中,那许多个笔意酣畅的墨点的。这时,他要拿了笔在|乳上涂。运秋断然一声怒喝,说,你想干什么。雨墨就受了惊吓,慌张的把臂缩了回去。他嗫嚅道,好|乳,涂出字来,绝对引人注目。运秋是阴了脸的,讲,雨墨,你想耍流氓。雨墨便更加惊慌了。说,我在我胸上划字了的。就揪开了自己的衣,是裸露的胸,两只|乳,恰好做了他字的两个点,字是狂草。弄的运秋就很诧异,讲,你是怎么划上去的。此时的雨墨失去了惊慌,说,咋划,我脱了衣服划呗。运秋便不信,你是撒谎么。雨墨就犟起来,说,我洗了,写给你看。他便去拿了盆盛水。运秋原本好奇,待他端来了盆,讲,我给你擦,我还非要看你怎么划呢。运秋便过来与他拿了毛巾擦。雨墨倒是慌了的,说,你真的要擦。运秋便讲,那还会有假,说擦便擦呢。当他手挨了雨墨的光脊背时,却象过电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