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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捧为掌上明珠的妹妹,居然有着如此深不可测的城府!怪只怪自己不查,便糊里糊涂听信她的一面之词,真不知道自己念了这么多书作何用处,脑筋如同钢筋水泥砌成的一样不晓变通。
他倒抽一口冷气,后悔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这个阴谋的共犯,同正犯一样罪不可赦!
唉!事情都到了这种地步,该怎么做呢?他迫切需要一个明确的方向。
他该原谅妹妹的过错,帮她圆谎、帮她掩饰,联手担纲这部耸人听闻的大骗局,然后拍拍屁股置身事外,由着研玺自生自灭、痛苦过完下半生?还是该摸着良心做得光明磊落,拆穿骗子的西洋镜?但是,这个骗子不是别人,是他最疼、最宠、最呵护的亲妹妹呀!
持续了一夜的矛盾,延烧到今天,困扰着他。脑中不断有着两股相反的声音在激荡震撼着。
一个怂恿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俗语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一个要求他大义灭亲,做他该做的、永不后悔的事。
直到佳卉挽着他的手,在宾客们满溢祝福的掌声和悠扬曼妙的结婚进行曲中,走向一脸茫然的新郎时,他仍无法毅然决然做下决定。尤其当他瞥见妹妹脸上的幸福表情,他真的犹豫。
要他狠心夺去佳卉的幸福,该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可是,话说回来,研玺也算他最崇拜、尊敬的兄长,他又何尝忍心让处处为人设想的研玺被悔恨愁苦纠缠一辈子?
曲音暂歇,神父慈祥的声音,研玺完全心不在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直到神父清清喉咙,慎重其事地问:“夏研玺先生,你是否愿意……。”他才回过神来,但并非因为神父的问话,而是——
“我反对!”不待神父说完,俊良宏亮的声音,毫不迟疑地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更震撼了所有人的心。接着,一阵阵哗然交杂着窃窃私语,此起彼落。
夏家二老面面相腼。诧异之余,甚至以为自己上了年纪,耳朵不管用了。只是,耳朵不管用,不至于连眼睛都不中用了吧!现场的气氛大变,凝结的空气中弥漫着方兴未艾的议论纷纷,确切证实了他们听到的、看到的。这一切,摆明了事有蹊跷!
“哥!”僵了几秒的佳卉紧握着拳头,气急败坏大吼一声,厚厚的脂粉掩盖不住脸上骤凸的育筋。
“小卉,原谅哥!我不得不让你知道,我们不该这么做,否则,将来我们都会后悔的!”
不该?!后悔?!宾客们顿时坠入五里雾中,又是一阵交头接耳。
“俊良,这……这是怎么一回事?”研玺原来神采尽失的双眼,瞬间因为惊讶而炯然。俊良在他幽深的眼神中,看见了参半的不解与释然。
“研玺,说来话长,反正,婚礼必须暂停,等我向你解释完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后,继不继续婚礼,再由你下决定。”
“哥!你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咬牙切齿的佳卉,几乎成了有史以来最像凶神恶煞的新娘。
俊良既然决定豁出去了,任谁也阻止不了,甚至连眼露凶光、狠狠跺脚的佳卉都拿他没办法。俊良急急扯着研玺的胳臂,将一头雾水的他拉至角落,留下众人疑惑不解的眼光和七嘴八舌的骚动。
俊良斜倚着墙,像是需要一个依靠。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娓娓道出真相。当他把心中积压的阴霾倾倒出来后,肩上的担子顿时减轻许多。
研玺没吭声,只是定定觑着因为急于解释而上气不接下气的俊良。说也好笑,外头的天气冷得教人直打哆嗦,而此时的俊良,额头竟然不断冒着豆大的汗珠。
“大哥……。”俊良紧握双拳,重重槌上墙,发出“砰”的声响,似乎想借此抒发心中的愧疚,并激起研玺一些些正常的反应,别只是用那种异常空洞的眼神凝望他。俊良敛眉垂首回避研玺的视线。“请你原谅我!这一切的误会,并不是我乐见的。可是,你也要体谅我呀!小卉是我的亲妹妹,我怎能完全没有私心!本来,气愤之余,我还是希望你们能终成眷属,但当我见到你那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才大彻大悟。你们并非‘有情人’,与其强迫你们结合,倒不如让你们各自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你疯了吗?我不懂,你怎能这么做?竟和佳卉联合起来……欺骗我?”静默已久的研玺终于开口,声音却是冰冷低调,不带一点情绪。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俊良抬起头为自己辩解:“当时,我真的不清楚……你和小卉的关系。只是依稀记得,有个晚上,小卉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