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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弓!”
“公子,快走,小人拖着他呢!”叫思弓的从地上迅速爬起,抱住宴的腿不撒手。
“放手!”宴动不了,气得眉毛上跳,“偟,茵,还不速速将那包夺来!”
其实稚童在宴的指挥下,围劫起裌来,其中包括蒿。
“蒿,汝乃吾阿弟,阿父言裌当让着你,但你怎么可帮宴?”
“阿兄,宴有良食与蒿,你却没有。”
“你个笨蛋,呆子。卖兄求荣……你阿母坏,你亦坏!哼,裌要告诉阿父,不理你们!”
“你才坏!”
几人之间一场拉锯,衣裳头发乱成一团,小裌脸上沾了灰尘。
“小君,求求你快些帮帮太子。”
虽然想帮,但我却忍着心上的愤怒直至争执结束,直至宴带着会动的竹枝蜻蜓离去。
裌带着满身的伤,缓缓爬起身来,由思弓扶着一瘸一拐走向太子宫。
待两人入室,我这才越过闱门,挥手制止寺人行礼,示意噤声。太子宫东庭,裌住的地方,静悄悄地。
室门紧闭。
推门走了进去,我的小裌一身带伤抱着藤球正窝在墙角伤心哭泣。寺宫执了湿帕守在一侧,看样子意欲帮裌清理脸上痕迹,水沿着稚嫩手指一滴滴落在青砖之上,细微的滴嗒声似敲在我的心底。“思弓,裌无用,裌连只蜻蜓尚守不住,倘若明日阿母问起,裌当如何回答?”
“公子,毋在意许多,先擦伤口罢,否则公子见了,定又责汝淘气。”说罢拉下裌的外衣,上头青紫伤痕,有新有旧。
愣住,我以为裌与宴只不过一场孩童单纯的玩闹,再大的争执也不过如此,玩玩便算,没想到。
帷帐被我猛然掀开,裌兔子般的眼在看到来者是我,闪躲两下,就要拢起衣服。
“罢啦!稚去取些棒伤药。”
稚应诺退下。
从寺人手中接过湿帕,小心将裌脸上灰尘拭净,柔声问,“裌是否想要强大?不再有人欺你?”
“阿母……”裌闻言哇地哭了出来,扑进我的怀里,小肩膀抖得厉害,“宴坏,宴抢了裌之蜻蜓……阿母……”
摸摸他的头颅,“阿母都己看见,没想到我的裌竟是如此勇敢,虽最后蜻蜓被人拿走。但,阿姆不赞同我的小裌与人相斗,不过防身却是必要,日后便随阿母习武罢,只是此乃你我秘密,万不可告知别人,就连阿父亦不可告之。习过之后,切不可拿来炫耀,只用于防身,裌可能做到?”
刚刚还哭得厉害的小家伙,一听可以打倒别人,立马破啼为笑,“阿母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但,倘若宴不挑衅寻事,裌不可轻易出手,更不可出手伤人,可知?”
“嗯。”
“裌一生所学最要紧非拿来炫耀,而是藏于自身,用于刃处,不至万不得己,切不可太过显露,过早让别人,亦或汝之敌人知晓汝之底细,并非好事。可知?”
“诺。”
两人最后商定,每日哺食完课之后,裌便会来我宫室,在后园之中教他擒拿之手。首先便是负重,每日用绳绑了一斤大小石头缚于裌之腿上,初时,磨得细嫩皮肤都红了,但裌这孩子尚算坚强,虽然叫痛,却没想放弃。
一边教裌识字练武,一边在打理行装,日子很快悄然滑过,只不过中途又与娥起了次冲突,那日之后回宫我便召了娥,将蒿之事道来,严令她管好自个孩儿,倘若此事再次发生,我便毫不客气亲自抚养,又令她禁足三日,闭室思过。
子郜知悉,欲意帮她求情,却被我冷冷制止,倘若这点规矩都立不了,日后,这满宫媵室当如何管教。想来子郜知其厉害关系,也就没有出声。自那次玉环事件,虽然他有补偿我,但那些东西到底不是原来的,意义也就变了。
受下他送的礼,脸面上却无甚表示,甚至只要他宿在我处,我便会让徴另辟居室。如此几次,子郜也就不再自讨无趣,渐渐地不大来了。
“小君,你何故如此折腾公子,夫妻当好好相处才是,你与公子此时情形,只怕庶夫人知了,又要默默流泪了。”
这日,子郜再次失望离去,我正打算沐身,徴一边帮我御下服饰,一边细细叨唠。
“徴,我亦知夫妻当好好相处,只是娻心中有一人后,便心不由身了。”
徴正御玉佩的手一震,那玉落了下去,“小君,万不可糊涂,那齐纪早己移情别恋,与玑公女琴瑟合宓,又岂有小君插足之地,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