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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堃看他不像是在说笑,赶紧解劝,这时候院子外面已经全被锦衣卫围住,院子里又跳进来三十多人,贾琮也不理穆堃,迈步往屋子里走去。
锦衣卫向来飞横跋扈得惯了,大声呼喝着,把小厮们全都打到,把他们聚集到厢房里,抱着脑袋顿在一起,张百户带着手下,跟贾琮进屋。
贾珍他们听见外面喧哗,让贾蓉出来看,贾蓉刚一露面,就被两个锦衣卫扯过去,捆了双手踢到的在墙边,屋里顿时炸了锅,全都脸色惨白地站起来,贾珍额头见汗,强挤出一丝笑容站起来:“张百户,不知……”
张百户丝毫不给他面子:“今天是奉太子所差,陪同贾大人来这里整顿林岛海市衙门的,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尽管向贾大人分辨便是,毋须跟我聒噪!”
大家又把目光都注视到贾琮身上,只见这位“贾大人”不过十岁出头,双手被反剪到背后捆着,因为刚才的撕扯,此刻头冠歪斜,衣衫凌乱,脸上有些许擦伤,嘴唇的一角更是红肿流血,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与那目光一接触,齐齐打了个寒战。
双方冷场,穆堃又开口笑道:“好兄弟!”他过来拉贾琮,手上很是用了些力道,贾琮便不再躲,任由他解了绳子,穆堃亲手把贾琮胳膊揽过去,按摩活动,“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
贾琮冷声打断他的话:“早就不是了!原本我还看在以往的情谊上,互相之间留些尊严,只是他们竟要置我于死地,从那开始,我跟这群人便再无瓜葛!张百户!”
张百户立即躬身:“贾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众人看他伸手按在腰里的绣春刀上,不禁都是眉头一跳,只听贾琮说:“你叫兄弟们准备好,待会听我令下,立即拿人!”
“是!”这张百户的顶头上司王栋玉是七曦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七曦临走的时候,还让王栋玉寻找贾琮,这次王栋玉虽然没有出面,却好生嘱咐了这位张百户,因此撇开太子的旨意,他对贾琮也是言听计从,恭敬之中露着巴结,如今听贾琮说话,立即把手下叫进来,一个个将绣春刀都拔出半截,把贾珍他们逼住。
“希鸣……”穆堃不再喊贾琮兄弟了,转为喊他的字。
贾琮一摆手:“世子不必多言,我如今奉了太子之命来整顿海市衙门,却是要先公事公办,世子且先在一旁喝茶,等我办完了正事,咱们在叙旧。”说完向薛蟠、冯紫英和蒋玉菡三人说,“今天是我这衙门里要办公案,就不多留三位了,怠慢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改日我一定回请。”说完便示意锦衣卫送客,冯紫英和薛蟠还要说些什么,被四个锦衣卫逼上来,让那绣春刀上雪亮的刀光一晃,便不敢在说什么,只能默默出去。
贾琮让两个锦衣卫把贾蔷带着,来到正院办公的地方,一进门贾蔷就跪了下来:“叔叔……”
“算了,我已经不是荣国府的人了,也不是你叔叔,我这次让你来不为别的,而是要查查账,当初我给了你三百二十八万两银子,你把这些日子的账目都给我拿出来,如果都能对得上,咱们就算交接完毕。”
贾蔷面露难色:“这个……”
旁边锦衣卫喝道:“痛快点!”
贾强被踹了个趔趄,不敢再磨蹭,只得去找账本。
贾琮这次来之前已经是做了完全的准备,让张百户找来的算账先生都进来,这林岛海市衙门开业不久,正经的船只还没造好,所以账目倒也不多,不过十几本账册,两位先生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半个时辰就算得明明白白,结果详细地列在五张纸上,给贾琮过目。
贾琮拿过账单:“这账面上面应该还要一百七十二万两的银子,现在何处?”
贾蔷面如土色地开了金柜,拿出银票,却只有一百二十万两。
“其余的五十二万两在哪里?”
贾蔷犹豫着不肯说,旁边锦衣卫李小旗是个颇机灵有眼色的,一脚踢在贾蔷腿弯处,不等贾蔷跪倒就抓过衣领提住,抡起巴掌左右开弓,连着抽了七八个,打得贾蔷双眼直翻,鼻子口流血,胡乱地挥着手:“别打!别打!我说,我说……”
李小旗把贾蔷扔下,用刀鞘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敲:“快说!”
贾蔷痛得眼泪都要流出来:“前些日子,海边起了台风,没造好的船都毁坏严重,于是拨了五十万两银子过去……”
贾琮点点头:“很好,李大哥。”
李小旗受宠若惊:“不敢,贾大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属下上刀山下火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