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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买了铺子下来,前五间上下两层,后头有院子,正堂三间东西厢房各三间,两间过道和厨房,这么大的地方,在大市里头可是难找的,所以花银子也多,足足四百两……”
“谁问你这个,我不知道你?想必是谈的嘴巴也干了才砍下来的这价,现在租一间这么大的铺子,一年典金最少都得六十两,你四百两就买下来,一定是寻摸了一家急等用银子的是不是……”
张用诚被惟功说的老大不好意思,白净的脸膛也涨的通红,不过眼睛里头还是有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这是牙帖,一年十两的使费,如果按朝廷规定的税额,咱们还得花更多的银子。”
听到这话,惟功点了点头,道:“各地的牙行都是这样,大商家和官府还有士绅把持,以低价卖售牙帖,损公肥私罢了。”
牙行其实也是一种地方税的形式,按规定的定额征税的话,商家的利润当然就被削减了,于是上下勾结,损公肥私,反正官府也缺乏监督,大明对商税向来是含含糊糊的不大在意,开国时定的重农轻商的规矩到现在也没破掉,商人在开国初到中期一直缺乏政治地位,任人宰割,现在商人有抬头的趋势,最少在财力上已经普遍的比国初时强过百倍,钱多而又没有政治地位,国家也不要求他们对大明输诚效力,所以大明的商人比一般国家的商人更加的没有节操起来……
这种事情,有时候也不能完全怪商人没有祖国或是见利忘义,追逐利益是商人的天性,但朝廷不将市场督管好,又自欺欺人的将商人压在四民之末,这也就不能怪商人完全的忽略自己的社会责任了。
对这样的事,惟功还能发表一下见解,张用诚和王国峰就傻了,不过他们对惟功的话向来是不打折扣的赞同,当下也就惟有点头表示赞同。
市籍证明,牙帖,顶铺子的契约,一应俱全,惟功看毕十分满意,当即对张用诚十分赞赏,大力夸赞了几句。
“东主,就是皮货恐怕不够卖啊。”
张用诚在这等事情上十分上心,也很精心,十三四岁的人看起来已经和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商人没有什么不同,当下只见他忧心忡忡的道:“我等虽然不停行猎,但城外只有兔子和少许狐狸,而且猎户颇多,竟争也大。我等以前是将皮子卖给皮货店,积累起银钱来,这样不论多少也尽够了,现在自己开店,不仅要有兔子皮和普通的狐狸,还要有玄狐或是白狐皮等上等毛皮,又要有鹿皮和牛羊皮来做皮袄和靴子,还得有狼皮和貂皮等各种皮货,数量也不能少,咱们顶的铺子规格极大,若是不常备十数种数千张皮货,恐怕要被同行嘲笑。”
“要紧的是,咱们没有进货的渠道。”张用诚继续分析道:“皇店当然是最大的皮货商,一年近十万张皮,不是我等能比的。而有一些较大的皮货店铺,都是从口外进货,有对鞑虏的关系,进皮货就方便多了。最不济,也能有自己常年收皮货的窝点,咱们一伙人太过年少,又是刚刚经营,本钱亦不够多,想和人家竟争,真正做起这买卖来,现在看来,真的是十分困难。”
“用诚你真是不简单,太叫人夸目相看了。”
眼前这白净少年,不仅做事快捷稳当,而且还会自己主动做市场调研,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十分有条理。
听说张用诚每日练武之后,还要自己挑灯夜读,十分辛苦。
这个少年如果不遇到惟功,可能就一辈子当个乞丐,也可能因为心思灵活而成为一个会头或团头,更大的可能是被人砍死沟渠,但现在,抓到命运的转折点就不放手……惟功很欣赏这样的人。
所以他露齿一笑,拍了拍张用诚的肩膀,笑问道:“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一千五百两,大钱也还有三百多串。”
“甚好,皮货继续不停的卖,要叫伙计们多辛苦些,苦日子也快过完了。至于你,用诚你继续到灯市、土地庙市,崇文门、正阳门、戎政府街,五个地方,各顶一个铺子,规模么,正阳门的大些,和城隍市的一样,崇文门的也是不能小,戎政府街和灯市就可以小一些。这样算来,手头现有的这些银子和大钱也差不多够用了。”
“东主,这是为什么……”
“这个不要问,按我的吩咐去办吧。”
“是,东主。”
张用诚有一种智力上的挫败感,无关于其它,只是感觉在惟功面前实在是太感觉无力了一些。他想破脑袋,也是真的搞不清楚自己这位小东主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不是这几个月来大家因为这个小东主的引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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