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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个字的字条,墨迹早已干了,而纸上字迹歪斜,分明是朱焰以左手勉强写就。
朱焰走了,那个总是会带著笑意看自己,时常会用无奈的口气说著“你啊,为什麽这麽死心眼”的男人走了。他一直都在以他的方式纵著自己,关照著自己,其实自己都知道,只是不肯说出来,自私地享有著这份情谊,以为这样的温暖,会一直持续到地久天长,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可追。他就这样走出了自己的生命,走得毫无征兆,不知他去向何处,不知他是否平安,更不知今生能否再相见。
寒越心死死捏著那张冰冷的字条,紧紧地贴在了胸口。
朱焰,朱焰。
作者有话要说:
☆、教尊现身
三年以後。
这天,远近闻名的谢家庄,处处张灯结彩,只见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全家上下喜气洋洋。
谢家乃当地著名的巨富之家,其长子谢远征尤为声名显赫。此人十六岁从商,至今已有十年,偌大一份家业被他经营得如火如荼,蒸蒸日上,成为当地首屈一指的豪富之门。只是谢家大公子虽然财运逼人,婚姻之事却一直不顺,连娶两房妻室,均在婚後不久暴病身亡,导致克妻之名和他的财运之名,同样人人皆知,即使家财万贯,却再难觅良缘。
幸而去年年初,他,谢大公子红鸾星再度发动,终於找到了如今的这第三位夫人。这位夫人不仅性情端庄贤淑,而且过门仅仅一年,就给他产下一双孪生子,令谢大少欣喜若狂,谢家上下也无不欢喜雀跃,谢老庄主给这一对孙儿取名天赐,天祥,爱如掌上明珠。今天便是双生子满月的日子,谢家广发请贴,遍请亲朋好友前来赴宴,以彰喜悦之情。
大厅里人头攒动,客人们酒到兴起,猜拳行令,推杯换盏,只听觥筹交错声不绝於耳,真是热闹非凡。然而,就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墙角处独坐著一位青年,却是眼带愁色,郁郁寡欢。
青年面容俊俏,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一袭黑袍,更衬得他气质冷漠,全身上下都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纵然四周人声喧哗,那些热闹却都是别人的,与他无关。没有人会来主动亲近他,他也不愿去与别人亲近,只是沈默地独处角落之中,自斟自饮。
“寒兄!寒兄!”
谢远征吃力地挤过重重人群,好容易才挤到了角落里,来到青年身边,看著独坐饮酒的他,满面焦急之色。
“寒兄,我找了你好久,你原来在这里!这里人多,太过嘈杂,寒兄还是请随我到花园去吧!”
青年捏著酒杯,默然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必,这里就好。”
谢远征看著他,心中止不住的困惑。
对於这位寒越心公子,谢远征所知并不多,只知他武功高强,性情却冷淡。因寒越心救过他的性命,谢远征一心想要与他结交,但对方也只是淡淡的,既不拒绝,也不亲近。这次的满月宴,邀了他,他便来了,但来虽来了,也就是独坐角落饮酒而已。
他性不喜喧哗,也不喜与人亲近,却偏偏总是往人多热闹处行,也常常流连青楼风月场所。但喧嚣中他仍异常冷清,风月里亦只见其寻花而不见其宿柳。他似乎只是在看,在望,仿佛在寻找著什麽,却又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找什麽。
前院里一片喧闹,後院里也是欢声笑语。男人有男人的热闹,女人也有女人的乐趣。谢家的女眷们自开一桌,聚在一起自得其乐,也是欢闹不休,喜气洋洋。而谢少夫人方氏,就是今日满月宴那一双麒麟儿的母亲,如今俨然成了谢家最受重视的女人,今晚更加打扮得格外与众不同,端庄雍容,秀雅非凡,令见者无不生羡。
陪著妯娌姐妹们戏闹了一会,方氏觉得有些乏了,於是借口更衣,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进入房内,方氏剔亮了桌上的银灯,在桌前坐了下来,揽镜自照,只见镜中妆容光彩非常,真可豔压群芳,唇边泛起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正在这时,她忽然感到门外有风掠过,刚想起身掩门,忽听一个男人的声音,悠悠响起。
“沅丫头,别来无恙?”
这华丽异常的声线落入她的耳中,方氏突地全身一震,僵硬地转过身来,纵然妆容未卸,亦掩不住那骤然失了血色的苍白。
屏风後不知何时,已站著一位朱衣如丹,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正含笑看著自己。男子生得气度风流,倜傥多情,观之只觉令人可亲可爱,但那看似温柔的微笑,落在方氏眼中,却只令她全身颤栗,冷汗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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