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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她不信,在场就无一人相信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陈总舵主会有逛菜市场的时候。闻言之下,统统吸气,吸冷气。
陈老太后胸口一阵气闷,向来高雅稳重的大儿子不晓得被这女子下了什么迷魂药,贴心贴肺地只认她。好歹自己现在还睁着眼、管得了事,要真由她进门,自己再一闭眼,只怕陈氏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都成了送到她家的嫁妆。心下暗定,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贫家女跃过龙门当霸王。
“做出来的菜居然不能让客人满意,看来,陈家的厨师也是时候该换了。”陈妈妈半讥讽地说。
闻弦知音,Sherry听出了陈母不待见娉婷的讯号,暗笑,直白地对娉婷递过来的菜盘翻了个嫌恶的白眼。
娉婷也不过只是做个全套戏罢了。她一门心思只为陈君忆做菜,别的人,能吃着的是叨陈君忆的光,没吃着的,她暗唤声阿弥陀佛:阿忆又能多吃两块了。听了陈妈妈的话,她努力端出副恭顺的模样说:“陈太太误会了,听说您家的厨师退休前是四星酒店的主厨,人家闭着眼睛做出来的东西都能叫人馋得吃掉自己的舌头,哪有我说好坏的份。我只是一时兴趣而已。小时候妈妈要我学针织缝补,学煮饭烧菜,她说再能干的女人也都是人家的媳妇,一定要会持家有道。我在外求学打工这么多年,连自己吃东西都是食堂、外卖,更别说做点菜给……别人吃了。今天和阿忆聊到这,索性借你家的厨房做个家常菜当是找回从前的感觉,没有其他任何想法。”
陈君忆就话下菜,伸手夹了块鸡肉入口,一迭声的说好吃,又朝母亲说:“妈,您还记不记得您最后一次烧菜给我们吃是什么时候呀?”
一语唤回无数旧时时光。老一辈广大无…产…阶…级群众里,有多少敢说自己是含着金勺匙长大的?至少陈母不是。因着陈君忆这句话,陈妈妈眯起眼,语气中,少了些尖锐,多了些感喟:“是呵,你外婆那辈女人还要讲三从四德的,德容言工,缺一不可。就连我小时候也被你外公逼着背《朱子家训》:黎明即起,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半丝半缕,恒念物力唯艰。宜未雨而绸缪,勿临渴而掘井……”娉婷合着她的声音背下去。两人很难得地和谐。
“那时你爸爸还只是农村信用社里的一个小会计,经常一脚泥一脚水地在乡下奔波,怕他工作辛苦营养跟不上,家里有点好吃的都留着给他。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给他做咸烧白,还把最肥的那块留给他……”陈母自回忆中扑哧笑出声,接着,又叹口气,“难怪你爸经常说即使吃遍山珍海味,我做的烧白也是最好吃的。那段日子呵,既清贫又快乐,当中的点点滴滴,的确很让人留恋。”
没吃过苦,体会不到的是陈君忆兄弟俩和Sherry、萱兰四人。
娉婷理解,接了话说:“所以说现在有精明的商家返璞归真,大打‘家常菜’、‘私房菜’牌,少盐少味精啦,用纯菜油啦,很受欢迎的。陈太太,您还有没有心趣儿啊?我认识一家私房菜老板,得闲的话请您偶尔去做几道‘姆妈招牌菜’好不好?”
陈太太笑出声:“哈哈,我哪有挂牌的水平?也就炒俩小菜哄哄自家人啦。”
“不是呀,”陈君忆插话进来,“妈做的锅巴鱼就很好吃,锅巴香脆,蘸着您调的料汁……哇!这说起来已经有很多年没吃上了!”
陈太太快让儿子吹捧得飘上天了:“傻小子,那是当年没高压锅,煮出来的饭有锅巴,干巴巴的你们都不爱吃,扔了又可惜,只好合着有鱼有肉时溜你们的嘴,哪是道菜哟。”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娉婷见状,赶紧说:“我以前在家做饭经常把握不住火候弄出锅巴来。要不,趁今天人齐,我负责材料,陈太太重出江湖露一手好不好?”
陈太太面色转肃,低眼沉吟。一时间,厅里气氛转紧,几乎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就搞大鱼头做,免省有小刺落锅巴里,吃到就麻烦了。”
陈太太一语既出,楼上楼下欢呼声响起。
“我去给爸说老妈重出江湖,今儿个就算是钓鱼台设国宴咱也不去的。”陈君忆最是开心。
楼上萱兰拍陈君予:“你不说龙虎斗的?龙倒是在,虎呢?”
陈君予挠头看处境尴尬的Sherry:“一场好戏锣都没响一声就告完结。唉,咋会这样涅?完全不在同一重量级别上嘛!”
婚前财产公证书
如果藉此认为陈老太后已经开始松口,那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