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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想要控制诸侯,也只能出此下策了。”夏冕跨过门槛站在厅堂中。
“单凭质子就想控制诸侯,那皇帝也未免太孩子气了。各国诸侯个个人中枭雄,虎毒不食子在他们身上并不适用。”夏承指了指一边的雕花檀木椅,“坐吧!”
“对子嗣多的诸侯可能不适用,但我们卫国——”夏冕坐在椅子上腰身笔直,“国主可就宁殿下一个。”
“这正是我要和你说的。”夏承的眼睛盯着堂屋敞开的门,“国主宣我听雨轩赏雨时,问了你的事情,还有牡丹的。”
“牡丹?”夏冕失声惊叫。
夏承点了点头,“国主说牡丹和安宁殿下年纪相仿,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旁人看不出的。”
“让牡丹代替宁殿下去长治?”夏冕脖颈上的青筋暴起。
“国主还说,要擢升你为殿前指挥使,以后可以避开战乱,为夏家多生些子嗣。”
“父亲都答应了?”夏冕从椅子上站起,风水雨打的暗红色面颊不住的抖动。“父亲竟然答应了!”
“我夏氏一族百年来从未对安氏有过二心。”夏承站了起来往堂屋外走,“我已经和国主说了,让你护送牡丹前去长治,三日后动身。”
“是父亲。”夏冕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但还是顺从的低下了头。
“冕儿!”夏承双脚跨在门槛上,转回了身道:“你知道你身上最缺什么吗?”
“孩儿不知,请父亲大人明示!”
“你处处为人考虑,但总是缺了一些固执。倘若你能固执些,邺城不会因我一念之差成为空城,或许牡丹也不必被送往长治,可你偏偏缺少了固执。”夏承抬脚跨过了门槛,留下了呆立在堂屋中的夏冕。
“固执?”夏冕仔细琢磨着这个词,不经意抬起头看见了门投来的目光,那双瑰红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一切,安静中带着夏冕一生都不曾拥有的固执。
………【少年时,5】………
卫国都,秋叶城。
除了上元节,牡丹还没有见过秋叶城有过这么多人的时候,穿着红色盛装的百姓不知从何处而来,挤在城内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上,为的只是亲眼一睹公主安宁殿下的风采。被派出维护治安的赤旅步卒在狂热人群的拥挤下节节后退,让汗打湿的衣衫紧紧贴在身上,比大战之后还让人难受。
焚香祭祖之后,国主安崇厚拉着牡丹的手,走下人们须用仰望才可以看到的天台,亲自送到了玄红色车辇上。司礼大臣仰首高喊:“仰谢天恩,去路御风!”
当车辇被被八匹枣红色的健马拉动时,秋叶城内所有看热闹的百姓全部跪了下去。成千上万穿着红色衣袍伏在地上叩首的百姓,像秋天堆积了满地的落叶,把秋叶城变成了一片赤色。在这片赤红色的浪潮中,车辇缓缓顺着出城的大道离开卫都,后面跟着数十辆大车和上百名兵卒。
“王爷真是好手段。”看着缓缓出城的队伍,一名脸上带着阴翳的年轻人伏在安崇厚的耳边轻声道:“既免除了受控于长治城,又控制了夏氏一族,真可谓一举两得啊。”
“一举两得?但愿如此吧。”安崇厚叹了口气,“联系上燕人了?还有诸子教的那些老道,他们怎么说?”
“静观其变!”
“就这四个字?”
“就这四个字。”年轻人俯首,“以再荣看来,诸侯家的世子齐聚长治,定会给皇城搅个天翻地覆,到时候中州纷乱,帝祚微弱,群雄并起,王爷便可靠着十万赤旅掌天下之大权。”
“帮了我这些忙,你想要什么?”安崇厚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你也是白氏的后裔,为何要帮我将燕国拉进这潭浑水中?”
“王爷有所不知,庶出的白氏抵不上普通百姓,我想要的只是我应得的。有朝一日王爷得了天下,中州八千里土地,再荣只要北燕即可。”
“仅仅是北燕?”
“再荣不敢贪多,仅仅是北燕!”
安崇厚不再言语,转过身张望渐远的玄红车辇,目光跟着鲜红的队伍出了秋叶城。
车辇之上,同样穿着玄红色精美华服的牡丹正鼓着腮帮子生闷气,她气的不是以后不能再在自家府邸后院的石头下捉草虫,也不是看不到秋天到来时漫天红叶纷纷而下的胜景,而是坐在她对面那个有些瑰红色眸子一言不发的木头,当然还有非逼着她改名换姓的老爹。
“安成业是国主钦赐的名字,你以后就是公主殿下的亲随了。”夏冕看了看同车的男孩,“这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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