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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地方他不能去翻,那便是帝林。
闻帆是叛变了,还是被扣留在了帝林?
谁也不知道。
李旦发觉自己竟找不到人商讨此事。他有几分可笑地发觉,所有与闻韬上过床的人此刻竟都不在剑衣阁,而剩下人的竟然真的都不可信任。
而闻韬本人,却早已快马加鞭,赶去了窄川。
作者有话要说:
☆、药棺
郑家行馆外挂着一只白色的灯笼。
一个白净的小丫头来开了门,她不声不响地把闻韬引进堂内。
堂内有一个大的佛龛,占了一面墙,内里供着一尊地藏菩萨。一个新做的牌位独自放在一个小小的香龛内,上面只有“郑吉”两个字,并无任何称讳,那香案上也是空的。
阿施看着眼前这男人,觉得十分害怕。他个子很高很高,长得也很好看,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别人的样子像是要把人魂用铁钩子勾出来。
阿施被他一看,眼泪便也珠串儿似的下来了。她很想逃回家去,她突然十分思念自己健壮的丈夫,虽然他没有眼前这个男人来得高大,却至少可以让她不必害怕得哭不出声。
而这男人竟然还要问她话:“郑吉是什么时候死的?”
阿施道:“两天前的晚上。”她的眼泪还在不停地往下掉,倒像是在悼念那个去世不久年轻男人。
那人又问:“怎么死的?”
阿施细如蚊呐地说:“打死的。”
那人突然走近了她一步,轻声重复道:“打死的?”
阿施突然就吓得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但一个女人害怕到了某种地步,又会突然变得十分冷静。
她擦干了眼泪,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我是上月才来帮工的,他前些日子才刚住进来。郑老爷打了他一顿鞭子,马上回了幽州。他那时就连地也下不了,只吐血不说话,一开始还能躺在床上写字,之后就发烧昏过去了。我们没钱请大夫,喂他水食也吃不下,才两天功夫,人就没了。”
男人又走近了一步,问:“他来时,身边有没有一个年轻人跟着?”
阿施这时冷静下来,发现对方并没有看她,而是在看她身后香龛上的牌位。阿珠赶紧让开,又道:“那人一走,他才挨了打。若是有人跟着,又怎么会这样?”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他写什么字?”
阿施道:“我不识字,你可以去看看。”她指了指那佛龛上压着的纸。
闻韬翻了,不过是有人用卫夫人小楷誊写的地藏经与十轮经,并不是郑吉的笔迹。他又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阿珠道:“拉去城北义庄了。”
闻韬点点头,温文地道:“多谢,可有当时一同去的给我带个路吗?”
阿珠一指门外那小丫头:“她。”
那小丫头也被闻韬吓得不敢说话,腿脚却还利索。她一路小跑着将他带去了义庄,将停了郑吉灵柩的那一间指给他看,又一溜烟逃走了。
义庄大厅门外,一个半瞎的老头子坐在前面,往一个火盆里烧纸钱。
闻韬很快找到了郑吉。郑吉个子高挑,所以他的棺木也就长一点。他伸手去推那棺材的盖子,却发现盖子被钉得很紧。于是闻韬便用手指将那钉子一个一个去□□。
那半瞎的老头子听到动静,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看。”
闻韬道:“我看我的,你烧你的。”他依然不懈地去拔那些钉子。
老头却道:“你要看的,过一会儿还能看得到。我烧的,你待会儿就看不到了。”
闻韬心中一动,朝老头走去:“你在烧什么?”他从火盆边捡起一张纸片,瞥了一眼,顿时脸色煞白。
那是他自己的字体——那也就是郑吉的字,仔细一看,竟是郑吉默写的剑衣诀。
字凌乱,无力,有些潦草。写到后面,墨渍渗开,几乎无法辨认。
闻韬并不觉得郑吉真的死了,即便是在听到郑家行馆的丫鬟说起他弥留之际的事情时,他也没半分感触。而现在,他见到了这剑衣诀,眼前便忽然出现郑吉半卧在床上,撑着身体,用刚刚废去经脉的手一笔笔写下这剑衣诀的情景。
郑吉死了是假的。而他在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时,写下这剑衣诀却是真的。
闻韬将残片在掌中捏紧,回身看了看那棺木,居然觉得眼中温热。他突然走到那老头面前,狠狠踢翻了那火盆,愠道:“聂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