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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他怎么了?”
“不知道。”
“你们不是一直都有联系吗?怎么,他没告诉你?”
他的语调很正常,可青树突然就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是,我们是有联系,可他从来都是很正常的,”拿起衣物站起来去卫生间,中途又停下来,“至于他是否真的有什么事情,我想你妹妹应该是最清楚的人,麻烦你转告她,我并不想接到她的电话,请她以后不要再打过来。”说完直接进去了。
把水温调得很热,水量加大,花洒里水花的霹头盖脸地倾下,青树仰着头被水淋了很久很久,直到灼痛的皮肤渐渐习惯这样的热度,才轻轻叹口气。
出来时他并不在床上,阳台边的白色窗帘被夜风吹得起起伏伏,隐约有个人站在阳台上。
她走过去。
宁连城正端着杯酒,背影挺拔却很箫瑟,箫瑟——青树不知怎么的就想到这个词,心里面突然就涩起来,彼时一阵冷风突然窜进全身,她打了个颤,紧紧睡衣,走到他背后,“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今晚有点凉。”
他回头,见她目光楚楚,双手紧着睡衣的前襟,有些弱不禁风,心里就软了,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顺手放下,伸手把她拉进怀里。
青树伸手环抱着他的腰,其实他的身体也很凉,大概被冷风吹了很久,青树的脸贴在他冰冰凉的胸膛上,“进去吧,别冻着了。”
他却动也不动,只是紧拥着她,轻轻地说,“你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很累。”
她什么也没说,任他抱着。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似苦似甜,似悲切似满足,“可是我心甘情愿。青树……白青树,你懂吗?你——懂我的心甘情愿吗?”
“我……”
青树刚开了口,便被他的手指挡住,“嘘……别说,”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下去,在她的嘴里,她的唇舌间,说下模模糊糊的三个字,潮湿而隐晦地辗转进她心里。
她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或者他根本就没说,只是她恍恍惚惚间的幻觉?她想问个清楚,张口却被他占得更深。
夜风还在吹,两个冰冷的人跌跌撞撞进卧室的大床上,衣服还没脱下,就被粗暴地进入了,青树隐忍着酥痛,被他压进柔软的床铺里,双臂缠上他宽阔的背,他的名字不断地从她口中逸出来,他的进犯逼得她不断地喊,连城!连城!哦,连城——
我爱你,他全身冰凉地说,我爱你。
你懂我的心甘情愿吗?你懂吗?你懂吗?
那些夜风中模模糊糊的话语,突然变得十分清晰,宁连城说,他爱白青树。
青树流着泪,软软地呻吟,把自己打开,再打开,任他予取予夺。
34
半夜忽然惊醒,睁眼后却不记得梦到了什么,总之心里空落落的,努力再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了,青树翻个身,怔怔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
不知过了多久,背后的人似乎醒了,大概有些口渴吧,起身倒了杯水喝下,他不知道她已经醒来很久了,仍旧轻手轻脚地上床,把被子往她光裸的肩上拖拖,又捞到自己怀里,脸在她颈肩处蹭了两下,贴着重新睡下。
耳窝热热的,都是他吐纳间的气息,这个人睡觉的习惯还是不错的,顶多在沉睡时呼吸声重了点,这么多年来倒没听到他有什么扰人的打呼噜声。
人生真是无常,初初几年前她见到他还要拘谨地叫一声“宁大哥好”,现在呢,自己却为他生了个孩子,纵使当初天大的委屈和不甘心,如今也只是在他怀里轻叹一声,到最后,自己竟似离不了了。
……他呢?
昨夜两人□时他说爱她,目光灼灼地罩住她欲逃开的眼睛,一边把他的力道送进她最脆弱的深处,一边不容她躲避地说出从不曾出口地话,这么多年,她是知道他的,他一直藏得极深的东西,一旦被拿了出来,是绝对不容许被轻慢无视的,所以她躲不了,也根本不敢躲,在那个过程中,只能接受,他的占有,他的……爱。
她记得他眼里越来越浓的狂喜,整个人愈发地野起来,把她往死里折腾,她被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左右着,竟婉然允着他这么鞭笞了自己半夜,不抗不拒,呻吟着,妖娆着,以被凌虐的哭泣和喘息,把他彻底逼疯。
结束了以后,青树昏昏欲死,他抱自己在怀里,心肝宝贝地唤着,哄着,亲着,她突然间想,也只有这么一个人,能这么无遮无拦的疼着自己了。
眼皮沉极了,身体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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