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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玉说,眼睛里闪耀着光彩,现在他对这个侄女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仿佛只有晓玉才是最理解自己,最懂得自己的那个人。
“好啊,好啊,说干就干,回家就说。”
“嗯,时间不多了。现在几乎要从头开始,特别是数学理化,要从初中补起。”谌文辉低了头,叹了一口气,“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
“小阿叔,毛主席说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你只要有决心,就没有问题的。”谌晓玉说完自己也诧异了,难道自己的知识体系也跟着重生了?怎么背起以前的课文来这么顺口呢,时隔多年,居然还记得这首小学时学过的诗歌。
谌文辉点了点头,握了握拳头,“对,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傍晚时分回到家里,奶奶已经煮好了绿豆稀饭,买了小脚馒头(一种尖尖的馒头,一面用火烤过),下饭的小菜就一碗毛豆炒香干,放了一点点肉丝,还有一碗红烧茄子。
爷爷下班回来了,脸色阴郁,晓玉笑着叫他,他也就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奶奶一看人齐了,张罗着让谌晓玉拿筷子拿碗开饭,四个人一起坐在桌前默不作声地吃晚饭。
爷爷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之后,放下筷子,看着埋头吃饭的谌文辉,表情严肃地说,“今天我下班回来在路口,遇到了街道居委会的李主任,他说,你最近成天无所事事地闲逛,分配的工作也不肯去,总不是个事情啊。我也要问问你,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谌文辉停了筷子愣了一愣,又低下头继续吃饭,淡淡地说,“我没什么想法啊。”
奶奶正在装饭,看了一眼他们父子脸上的多云到阴的表情,赶紧打着圆场,“先吃饭吧,有什么话吃过饭再说。”
谁知爷爷重重地拍了一下筷子,晓玉吓得一哆嗦,手里的馒头差点掉在地上。
奶奶紧皱着眉头,嗔怪地看着爷爷,“有什么话不能吃完饭再说,看吓着了晓玉。”
爷爷这才瞥了一眼在一旁的晓玉,把桌上空碗递给她,“晓玉,去,帮我再去添一碗饭去。”
晓玉答应着接过碗,同情地看了看默然不语的谌文辉,悄悄地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起身去院子里的厨房,刚刚揭开锅盖,准备盛饭,隐隐约约就听到爷爷的呵斥声,“成天游手好闲,东游西荡,像个什么话,工作、工作嘛不肯干,乡下、乡下嘛不肯去,你说说看,你到底要晃荡到什么时候?”
他的声音很大,嗓门又高,晓玉关了厨房的门都能听见。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谌文辉刚刚对自己的前程有个打算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劈头盖脸地训斥了一番。
她侧耳听了听,似乎又传来奶奶的劝说声,“侬也别着急,文辉有文辉的想法,他早上还跟我说来着,想去考大学,总不是打算游荡下去的。侬让他慢慢讲,文辉,侬跟爹爹说说。”
奶奶终于替谌文辉说了出口,晓玉舒了口气,端着饭碗回到房间,刚进门就听到爷爷重重地哼了一声,“考大学?哪里有那么容易,他上了十几年学,不是停课闹革命就是学工学农,文化课上才了几天?想考大学?你问他拿什么考。真的是异想天开,你问问他因式分解会不会?化学元素表会不会背?除了会背当年的老三篇,他还会什么?说什么考大学,就是找借口偷懒,亏你还相信他。”
“不错,他是在学校里没学到东西,可是他现在有这个心,侬也要相信他。”奶奶生气了,也将手里的筷子扔在了桌上。
晓玉的印象中从来没见过奶奶生气。
“相信他?你问问他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天天在马路上跟着一帮痞里痞气的人鬼混,那4号院子的张黑皮,还有当年造反派头子的那土匪儿子,他都是跟什么人在一起?那造反派头子当初是怎么到我们家里抄家的,侬忘记了?今天李主任都说了,再这样下去,派出所都要挂上号了。”爷爷拳头敲着桌子,痛心疾首。
谌文辉捧着饭碗也没动,也不做声,低了头,怔怔地盯着碗里的米粒发怔。
“文辉怎么可能跟那些人混在一起,文辉这几天不是忙着去书店排队买书吗?今天下午还去呢,不信侬问问晓玉。晓玉跟着他一起的。”
“是啊,是啊,我是跟小阿叔一起去的。”晓玉赶紧说,“小阿叔今天好不容易走了后门才买到书的,排队的人可多了。”她一边说一边将放在五斗柜上的那包书抱过来,摊在桌上给爷爷看。
“看这些小说又什么用?能实现四个现代化吗?除了扰乱人的思想,什么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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