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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带她去看病。
原来在2005年的下半年,芳突然感到周身不适,刚开始她认为是累了。渐渐地她感到腰部用不上劲,以腰肌劳损、腰椎间盘突出在她们医院治疗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原本站立着的她一下子倒在地上,然后怎么也不能再站起来。转入上级医院,最后确诊为“多发性肌炎”。从此开始服用激素一直到今天。虽然芳轻描淡写地说着患病的经过,但看着往日美丽的人因为疾病的折磨变成这般,我明白那其中的痛楚是旁人所无法体验的。
看完病约好下次就诊的时间,我送芳到车站。不知怎么说到久病后的支持系统,芳的眼眶红了,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她生病确诊后一年就独自生活了。
生死之间(2)
在婚姻上芳不如霞幸运。当初她分入医院就被单位一位同事相中,介绍给自己的儿子,工作没多久就成了家。家里人员结构简单,女性都在医院工作,男性都在国有大型企业上班,家庭环境很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做了母亲的芳更是感到生活是如此幸福。
生病以后一切都改变了!
当不能站立的芳被送入上级医院就诊时,丈夫一家表现得不是积极陪她就诊给予关心爱护,而是担心当芳真的瘫痪在床后将会怎样的拖累……当来探望的同事们询问芳具体病情,将来是不是真的不能行走,以及告知医院里的传言后,芳明白了为何原本应该守护在病床边的家人会列出众多的理由推脱,只有自己的父母姐妹在照顾自己。当时的芳到底经受了怎样的心灵伤害,她没有说,只是很坚定地告诉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站起来!而且治好后一定要在医院走上一圈!
出院并不意味着痊愈,多发性肌炎的治疗是痛苦漫长的,单是药物带来的反应就是直接和严重的。渐渐地,芳的丈夫就游离于家庭之外。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丈夫的父母在芳告诉他们自己儿子的行为时,他们居然说自己知晓,“没什么,男人么,总是贪玩的,在外面玩玩当不得真”……
芳真的愤怒了,为了儿子有些事情可以忍,但有些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忍的。
“其实,我也想开了。”芳拍拍我的肩,“父母年纪也大了,不能再让他们操心。我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一切以自己身体为重。所幸儿子快十岁了,也懂事了,放假了就来我身边住住。那边的条件好,总不会亏待自己儿子(孙子)……”
我患病超过十年,芳患病已有三年,霞只有一年,我们的生命线到底有多久我们自己也说不清。
佛说人世苦,所以要修来生。其实生命的无奈在于生死均不由人!可是,不论为了什么,我们在有生的日子里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有生之日太过短暂。
让我们都好好地活着……
。 想看书来
张师傅的一千零一夜(1)
香山造纸厂曾有一所正规的医务室,医技人员一条龙,还有位资深高级医师。担负着两厂一村的医疗任务,在那困难的岁月,尚能坚持停厂不停诊,在城乡上下小有名气。
1992年全厂宣告破产。奇特的是在建立厂部留守小组的同时,还有一个以我为光杆司令的留守医务室。有人说我妄想在废墟上抱个金娃娃,倒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按照协议:不许我赚老厂工人一分钱(也不忍心),要养活自己、老婆和女儿,还得到村民中去捞个鸡吃米。三年下来,以每天10元计算,整整赔了一个金疙瘩(1万元)。
无独有偶,退休工人张景地,同一天接到诊断报告,确诊为右中叶肺癌中晚期。多少人劝他赶紧手术,或者进行化疗和放疗,而他一口拒绝:这么个大厂都毁了,我还能不死吗?
菩萨心肠天知道。我还真是为全厂退休工人中的二三十个老年慢性病患者所担忧。这不,张景地师傅拒绝到大医院根治,现住在工人宿舍区,必然要做些支持疗法。对症处理,直到临终安慰,都成为我的重头戏了。
张师傅出身平凡,也有不少亮点。他是复员军人,共产党员,在援越战场上立过战功。复员以后当工人,他爱岗敬业,以厂为家。退休以后,老伴儿女不在身边,只身一人留在厂里,硬是退而不休,带着病体在厂里见空就上,除了退休工资以外,没有多拿一分钱。
确诊以后,张师傅只把死亡看作到另一个世界旅游,或者走亲戚一样简单。有人估计他还能活三个月,他说不少;有人估计他还活半年,他说够了。他把疼痛说成是死神和将死者逗乐;至于打一针麻醉剂,那是给死神嘴里塞一颗糖果,对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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