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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即将到来的飞越“驼峰”相比,这话说得挺没劲的,但必须考虑到,这种“形式”的飞行毕竟是人类航空史上,开天辟地头一回。
本次特殊航班由哈罗德·斯威顿担任,据说是想到能够这样飞行,他又兴奋了,主动请缨。报务员是“中航”无线电高级工程师,华祝,中航高级工程师吴敬诚随机到现场指导安装。
让几个老人回忆,老人们都说从香港到宜宾这一段,是把DC—2的机翼捆绑在哈罗德·斯威顿驾驶的DC—3机背上,但资深航空史专家陈应明老人用肯定的语气告诉我,不是绑在机背上,而是吊捆在DC—3机腹下。
哈罗德·斯威顿和他的机组成员斜挎着一副DC—2机翼上路了,只是机腹下有个东西裸露在外面,飞行中稳定性很差,机身一直抖动。
一路上,三个人忙个不停,非常紧张。不仅要驾驶飞机,还要一刻不闲着地六目一同向外搜索,搜索随时都会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日本军机。他们可能还不知道,DC—3在启德机场刚一离开地面,日本人就得到情报,小鬼子飞机马上升空,气势汹汹地沿途搜寻。
和击落民航航班心情相同,这一次,小鬼子更自信,这么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在天上,找不到才怪。
真被小鬼子说着了,就是找不到。
“老哈”狡猾得很,他没有像平时那样直飞,而是多了一个“经停”,打了一个漂亮的“时间差”。
小鬼子升空寻找他时,他落到桂林加油,鬼子找他不到,径直飞到宜宾堵截,地面马上通知即将到达的机组,哈罗德·斯威顿转身飞往云南昭通,在那里又“经停”一次,并悠闲地吃完午饭。在宜宾上空转悠的鬼子不仅寻他不到,连在地面上那架被毁坏的DC—3也找不到——预感到小鬼子还要来的工人们已经把飞机推离机场3公里,隐藏在一片小树林中。
等鬼子回过味来,追到昭通,老哈和另*哥们已经在宜宾降落,恨得要死的鬼子发疯一样从昭通再赶回宜宾,对不起,天黑了。
气得牙根痒的小鬼子悻悻而归。
连夜抢修。
小心翼翼地卸下DC—2机翼,技工们在总工程师吴敬诚的指导下,再把它安装到那架被炸掉一个机翼DC—3右侧,安是安上了,但怎么看怎么别扭——一架飞机两侧的翅膀一个长一个短,停放在那里,就好像双腿不一样长的跛子。
还得连夜往回飞。
麻烦更大,让长着一双不对称“翅膀”的飞机飞起来,谁都没有绝对把握。
既然老哈能把带着“异物”怪状的飞机飞回到宜宾,就肯定能把一边翅膀长一边翅膀短的飞机再飞回去。于是依旧在重庆得到充分休息的哈罗德·斯威顿赶到宜宾,而且老哈自己也是主动“请缨”——理由更简单,已经有过一次“不对称”飞行经历,现在更应该是非他莫属!
不仅理由充分,而且也是最合适的人选,在宜宾的“中航”公司员工,从上到下,全都赞同。
为了表示对哈罗德·斯威顿的充分“信任”,吴敬诚带领参加更换机翼的几位技工搭乘本次“航班”返港,再加上宜宾场站本身也没有多少人,于是,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目睹到胆战心惊的起飞场景。
DC—31/2 在宜宾泥泞的土地上迟缓滑跑,大家都估计到,要让它起来不是很困难,一块石头给它个力也会掷很远,关键是,到了空中后,它的表现是中规中矩还是桀骜不驯!
已经事先估计到了升力和平衡问题,吴敬诚特地选择靠近右机翼的位置坐下,以便对飞行状态观察更仔细。
这架安装了不对称机翼被命名为DC—31/2 的飞机在整个机组齐心协力地操纵下,慢慢腾入暗夜里。
哈罗德·斯威顿不愧驾驶技术高超,飞机在宜宾机场起飞加入航线、改平后,由于机身两端机翼长短不一致,飞机出现严重倾斜,哈罗德·斯威顿马上让副驾驶将DC—31/2 右翼副翼调到全放位置,这样,就为使右机翼升力得到加强,做到左右机翼升力平衡。华祝和地面联络后,就一直在机舱中间,观察右侧机翼“动作”,生怕再有祸事发生。还好,DC—31/2 在老哈手中像一个极其温柔少女一样,飞机在空中姿态柔和、飞行平稳。
比原来预想的要好得多。
更好的是,漆黑的夜晚,小鬼子也不出来。
午夜时分,DC—31/2 平安降落到启德机场,赢得在场者满堂喝彩。
这一在世界航空史上都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