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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茯苓撑着伞跑过来,就看见青枫手里拿着一把墨大伞独自站在雨中,眼睛盯着一个方向,满含愤懑却又带着一丝。。。。。委屈?茯苓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长长的宫道上,除了迷蒙的雨丝,什么都没有啊。
雨越发地大了,伞早已遮不住飘散的雨丝,更遮不住肆意的夜风。茯苓大声叫道:“主子,您都淋湿了,快回宫吧。”
十指紧紧握住手中的大伞,直到指尖泛白,青枫才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大雨滂沱,电闪雷惊,这样恶劣的天气,家家早已闭户,街上少有人行走。只见一道微胖的身影穿梭在雨幕之中,用蓑衣斗笠遮得严严实实,拐过几条窄小的巷子,那人在一户人家的后门停了下来,用了拍了两下门,后门立刻打开。
来人熟悉地绕进后院,在一间小屋外停下,敲了敲门之后,立刻推门闪身入内。进入屋内,来人拿下斗笠,才看清来者竟是一名六十岁出头的老者。即使有蓑衣护着,身上的暗灰长衫还是湿了大半。顾不得一身的狼狈,老者躬身行礼道:“大人。”
这是一间窄小的房间,矮几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一名男子长身而立,独自站在屋内,身形样貌看上去,比老者年轻得多。但看老者始终躬着身,态度谦卑,男子身份职位显然不低。
男子对着老者轻点了下头,冷声问道:“单御岚想干什么?”
老者不敢耽搁,上前几步,在男子耳边低声说道:“回大人,半个月前,一名赏金猎人杀了人,死者竟是杨碌,不知怎的,单提刑由此查到了当年的黄金案,这几天调阅了三年前关于黄金案的所有卷宗,看样子是要翻案重审。”
屋外雷声轰轰,大雨滂沱。老者的声音几乎被雷声掩盖,年轻男子剑眉微凌,轻哼道:“想不到三年前的案子,居然还给他翻出来了。”好在当年他外出审案不在京城,不然那些黄金只怕也出不了京城。
老者讨好地回道:“这黄金旧案再次被提起,似乎还牵扯到了相府和将军府,卑职要不要。。。。。。”
“休要多事!”男子低喝一声,厉声道:“此事与你无关,自然有人会善后。趁着单御岚的精力都放在黄金案上,偷换军粮的案子速速结案,别再节外生枝!”
老者脸色微白,面有难色,久久才怯怯地答道:“大人。。。。。。单提刑已将此案交由提刑府复审,卷宗和犯人都收归提刑府,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废物!”男子瞪了老者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新的疑点,也没有其他人证、证物,他还能如何审?”
大人的意思是。。。。。。死无对证?!老者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恭维道:“大人高明,大人高明!”
芍药花期将过,娇嫩的花朵萎靡枯萎,两月来时刻环绕清风殿的旖旎花香也渐渐淡去。茯苓端着刚熬好的药汁来的青枫屋前,轻敲房门,里面久久没有回音。茯苓轻轻推开房门,只见那清瘦的身影独自坐在圆桌旁发呆。
那夜淋了雨回来,主子果然感染了风寒,好在没有大碍。皇上没再来清风殿,对主子不闻不问,太后也没下旨召见。主子几乎不出房门,大多数时候,都像现在这般,一个人坐在圆桌旁看着窗外,雨夜不知哪里来的大伞,静静地立于窗沿下,主子有时候也会看着那把伞发呆。
茯苓将药碗轻轻递到青枫面前,说道:“主子,趁热把药喝了,早些休息吧。”青枫缓缓抬头,懒洋洋地端起药碗,不情不愿地喝下药汁,又托着腮帮发起呆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夜之后,主子常魂不守舍,无精打采,莫不是为了。。。。。。那把伞?茯苓试探地说道:“主子,这把伞是哪个宫的?要不要奴婢给送回去?”
青枫斜睨了一眼窗沿下的墨黑大伞,又想起明泽离去前冰冷的神情,冷哼道:“不用了,就放那儿吧。”他那样莫名其妙、喜怒无常的人,根本不会在意一把破伞吧?青枫心情一阵烦躁,对着茯苓摆摆手,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去睡吧。”
“是。”不过是提到那把伞而已,主子竟动起怒来,不再是那副懒懒的模样。茯苓不敢再问,却也知道这把伞的主人与主子之间,必定有什么渊源。她收拾好药碗,悄声退了出去。
夜深了,屋内静得只听到烛火啪啪作响的声音,青枫懒懒地趴在桌上,眼光不自觉地再次落在墨黑大伞上,她想了好久,还是没弄明白,她不过是告诉他她的名字而已,他为何就变脸了呢?她想感谢他,想在这座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