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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天不怕地不怕,没什么不敢做。因为生命没意思了么,怎么挥霍都行。直至遇到你。”
我?
是,想好好做事,怕比不过陈剑;珍惜生命,因为还没让你爱上我。当然这些到你走的时候还是绝望了。
他脸上有淡淡的笑,被月光罩上,带着模糊的忧愁。
她更紧地抓住他,说:我,我实在……实在……
他们已走到了故宫的红墙下。在深重的阴影里,他把她裹到他的风衣里。紧紧地抱着她。
她说:你像个袋鼠妈妈,好温暖。
他说:你不知道我一直想保护你。
她说:我知道了。我此刻听到你的心。你的心不像闹钟,是汩汩流的洪水。
他说那不是心跳声,那是血液流动的声音。其实我的血经常会沸腾,很热闹。
我知道。她说。
静静地抱着,在亘古的红墙下,这个时候,听着细细的风和卷在风里的模糊市声,他们觉出了某种时间的久违。
真的有吧。那个叫“前生”的寄托了我们向往情感永恒的名词。真挚的情感从来都能够穿越生命的大限,只不过很少有人能碰上吧。
好久,她仰着头,说:你真的很高啊。你知不知道跟你说话很费劲,总是像在瞻仰伟人,跟你站着吻更叫一费劲,我总觉得我像吊死鬼。
他说:你以为我好受,低着头,好像喝不到水似的要拼命去够。一够到就是一头扎进水里淹死的样子。
你喜欢哪种接吻的姿势?
躺着吧,有感觉就,没感觉,倒一边睡觉。当润唇。
你好恶心。总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有点洁癖的,不过你肯定没有,上次,我又脏又臭,你还。
我从来不歧视性啊。性是人生命力的体现。对能够激起你原始兴奋的人没必要假模假式。
多么?
什么?
让你变成野兽的人?
他看了她,脸露促狭,说:很感兴趣?要一一排给你听?
她皱皱眉,对他这种上个床就跟喝了口水的态度很不满,说,稀罕,我只是不想得病。转移话题,说,对哎,冯至鸣,我想你做吊死鬼,让我俯视一把。
也不待他回应,她揽住他的脖子,纵身一跳,双脚一勾,就攀缘到他身上。这个时候,他的头在她的下巴下,她终于可以傲视他了。她说:你有多高,一米八几?
六。
比陈剑还高几公分啊,那我现在有两米了对不对。啊,天安门广场的人像蚂蚁啊。
夸张。
抬起头吧。
恩?
冯至鸣,抬起头。接受临幸。
你这个女权分子。
她开始缩着脖子渴死鬼一样努力向下够,可是身子固定在半中,硬是凑不到,慢慢地,她就滑了下来,被他拥住,注定只能吊死鬼一样接受他的馈赠。
凭什么男人要比女人高?她愤愤说。
大概天塌下来时可以先把他们砸死。他手绕上去敲了她一下,说:现在开始,别睁着眼瞎想。闭上眼。老实点。
讨厌。她想,男人自以为是起来很讨厌,总以为自己是上帝,恨不得管到毛孔,实际上……
已经想不下去了。因为这家伙吻得实在够细腻,像在舔一片月光,轻轻的,柔柔的……不由她不闭上眼睛。
月光。梦寐的月光。赖叽叽地蹲在他们身上做着超级大灯泡。
从激情的河里爬上岸,他们对视,彼此眼中都有一汪晶亮的柔意。浸着月光,波光粼粼。
他说,语声,我们要早点遇到多好,如果我在前,你一定会很爱我,就像你爱陈剑一样。
我一定会更爱你。
恩?
你不会让我难过呀。
这个回答可不令他高兴。因为他明白,在爱情里那个令对方难过的人往往才最刻骨铭心。
24
语声的玩笑还是被冯至鸣拆穿了。
晚上,他们一起在床上听音乐。勃拉姆斯的第三交响曲。听着听着,这个家伙突然有感觉。翻过身压住她,手和唇一起触须一样若有似无撩拨。
“我说,勃拉姆斯要知道他的音乐成了催情剂,当场会喷一口血。”她说。
“不会,他会庆幸有我这样的知音,你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