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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是拣来的吧。”
“我在如果。单亲那种。”
不可能。父亲摇头,一阵后,突然扫向她腹部,眼角却有点狂喜,说,是不是你跟陈剑?
“瞎想什么?难道没有人比陈剑好。”
父亲板起脸:真的假的?
语声没说话。
在沉默中,父亲意识到严重性。说:真的!谁的?
“你管呢?”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不自爱。”父亲气得哆嗦。
“我。我老成这样了。还不能。”没说下去。
“你打算怎么办?”父亲愁眉苦脸。
语声踌躇很久,豁出去了:要。
“你,你真是要把我气死了,你,把我们文家的脸丢尽了。”父亲气鼓鼓的,忽忽喘气。
“文家什么脸啊。为什么不能要啊。管别人说什么。”语声嘀咕。
父亲顺了口气,说:不能要。除非马上找个人家。可人家也不要别人的孩子。
“我就要。”
你。父亲忽然狠劲拽语声的手。
“爸,你干吗。”语声踉踉跄跄。
一阵后,父亲停住,眉紧紧簇着,说:爸求你了,阿声,你这样不好,对你不好,孩子难养不说,以后你怎么嫁人?我一直觉得我家阿声又懂事又聪明,长得也好,上了名牌大学,可为什么,就没人要呢?
语声看父亲这样,心里翻江倒海一样难过。默默地,闭上了嘴。
晚上,她又一次给冯至鸣电话,又是杜若接。他这会,不洗澡,却还在睡。
叫他接电话。她说。
你是文语声吗?杜若好奇。
是。
什么事么?
跟你没关。也不方便跟你说。叫他吧。
对方犹豫几秒,说,他,昨晚很晚回的。恐怕。
不管他睡得好不好。你给他电话。
不久,电话到他手里。
HELLO?声音含糊。鬼知道他昨晚混什么去了。
我文语声。她说。
哪位?说的是英文。懵懵懂懂。
她听清了,她刚已告诉他是文语声,可他居然说哪位?是忘了还是故意消遣,父亲为她嫁不出去痛苦万分,可他还拿她开涮。以为自己是什么。
愤怒尖锐地上来,她啪挂电话。一个已经不再牵挂她的人,一个总是有女人陪伴的人,就算是孩子的父亲,还有必要粘着吗?她不是乞丐。尽管她现在很贫穷。情感上的。
孩子没有父亲。千真万确。
几日后,她送走了父亲。
“爸,你放心。我会打掉的,要不打,就结婚,找一个可以接受的。我不再让你和妈难过。”
父亲忧虑地看着她。父亲最爱她,可是,却一直为她操心,有那么一刻,她想嫁陈剑算了,为大人。但是,冲动也只是冲动,随便嫁谁,陈剑却不可能了。不是因为不可原谅,恰恰是原谅了,而原谅意味着放下。她不可能让终于平静的心去舔噬曾经的伤口。
周一中午,接到了陈剑电话。
语声,我活了。抑制不住地欢喜。
“什么?”
“PE拿下了,我成功了,我没事了。赔偿金不用担心了。”
“真好。我知道你可以的。”她说。
“晚上见一面吧,你爸还在不?一起吃个饭。然后我陪他兜兜风,蒸蒸桑拿什么的。”
“走了,昨天走的。”
“哦,为什么不多留几天呢?”他还有点失落。她心里忽然很酸涩,说,我们吃饭好了。去哪里?
“你挑吧。”
“川江春。秦心推荐的,环境好。而且是川菜。你喜欢。我请你好吗?给你祝贺。”
好。他爽快地说。
语声去赴约。出门时,天气有点阴。雨还没落下来,可林阴下的草地,越来越湿。因为缺钱,她没奢侈地打车。坐地铁到东直门,出来的时候,发现那些阴云终于合不住那愈来愈沉的雨水。
走到东内大街,雨倾盆而下。
包里有伞,她拉开锁去取。伞拿出的时候,带出了样东西,一闪的亮光划过沉闷的空气,以好看地弧度优雅地坠至路面。是那个吊坠,冯至鸣给的。爱的小盒子,上面的缠枝花瓣镶嵌着一粒粒昂贵的彩钻。她一直把它带在身边,就像携着一份爱,只不过她以前从不会想到,这个小盒子其实更像一个骨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