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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神怒极攻心,大喝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着就眼神锐利地看向绝心。
绝心恭谨地走前几步,拱手作揖,用悲痛的声音答道:“是聂风趁绝天不备而骤然动手,得手后又与前来接应他的人钻入洞穴中逃生,儿子已经让鬼叉罗们追进洞去了,势要捉住聂风为弟弟报仇。”
颜盈猛地抬头看向绝心,眼中神色不明,然而下一刻就痛哭起来,轻轻抚摸着绝天还带着稚嫩的脸,哽咽着说道:“天儿……娘亲的天儿……你怎么就这么离开娘亲了……呜……”
绝无神叹了口气,正要安慰一番,身旁一人却陡然上前几步对他说道:“主上,敌人已然冲入地牢大肆救人,绝地长老和天行长老已然在内,怕也支持不了多久!”
绝无神眉头一皱,挥手就要带人冲进地牢里,然而下一瞬间,身着墨色纹龙御袍的男子就已挡在地牢门口。
绝无神的双眼蓦然间精光暴闪——此人看似年轻,但绝对是个高手!
凌傲天只是缓缓转过身来,似笑非笑地说道:“东瀛来客,本座已然静候良久。”——
其实早在断浪刚刚摸进山谷内,还在寻找地牢入口的时候,剑晨就已经发现他了。剑晨的功力毕竟在断浪之上,想要隐瞒也并非难事。
于是剑晨趁势把断浪和破军都引到了地牢附近,事实上,绝心把聂风拖出来的时候,不单只断浪及时赶到,就连破军也看得一清二楚。
破军心知颜盈十分看重绝天,知道真相后必然悲痛欲绝;然而聂风怎么说也是颜盈的儿子,便也想着是否要趁机救上一救,不过既然断浪能够做到,破军也不想多费神了。
随后山谷中大乱起来,破军暗暗布置,想要趁乱把颜盈带走,也就未曾关注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剑晨的消失。
然而当剑晨进入地牢时,却恰恰遇上了绝地和天行——谷内大乱,身为长老的绝地天行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把地牢内的人全都杀了——这里关押着中原武林百余人,其中有半数左右都只是用毒制住内力而已,一旦被人解毒,必然会与入侵之敌内外夹攻,防不胜防。
剑晨才堪堪解开了无名身上的锁链,就已和绝地天行正面对上;然而虽说必然不是对手,剑晨也要拼命一搏!
微微侧首看看伤重的师父,剑晨挥剑而上,就是一招悲痛莫名。
要说这招悲痛莫名,剑晨学了有近二十年,然而在此之前他总是难以领悟这招的剑意,只得其形而不得其意,威力难以发挥——可就在此时此刻,剑晨忽而从心而发一种怆然悲恸的感觉——这短短的几日内,剑晨的心性大大改变,终究是在现实的压迫下置死反击,彻底把自身的潜力发掘了出来;故而在此景况下使出最应景的一招悲痛莫名,确实是剑晨的成长和飞跃。
剑晨与绝无神座下的两大绝世高手绝地天行战在一处,无名在旁观战,却觉得心中有百般滋味——当年的那个孩子,终究是长大成人了。
无名心中清明,也知若是剑晨落败,他们师徒二人大概就要命绝于此了。而也就是在这样退无可退生机渺茫之时,剑晨终于领悟了悲痛莫名的剑意。不知为何,偏偏在这战况激烈的时候,无名却蓦然想起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石屋前他握着剑晨的手使出这招悲痛莫名的场景——那一夜星空璀璨,岁月静好。如今再度想起那片星空,纵是生死之间,也让无名觉得心下宁静至极。
无名忽而心下一动,就这样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在那一刻,仿佛有浩然的剑气荡出,又缓缓收拢,全归于无名一身。
剑晨已然是在艰难抵挡了,绝地天行中任何一人都胜于剑晨,能抵挡如此之久已是颇为不易。可剑晨不能退,这一退,便是共死——剑晨紧咬着牙,目光坚定——自己死不要紧,却不能让师父折在此处!
剑晨越战越勇,将所有的潜力都发挥了出来,眼前只剩一片残影;然而终究还是,不够!
心底的绝望更甚,剑晨已下决心要使出同归于尽的招数了——可是师父失去了功力,即使他能和绝地天行同丧于此,师父一个人又如何逃脱?想到此处,剑晨微一犹豫,剑势便乱了,身上更添几处伤。
绝地天行趁此破绽就要取剑晨的性命,孰料就在此时,一把漆黑的一掌宽的剑直扫过来,将两人荡开几步。
剑晨一怔,转眼看去,不禁惊喜地喊道:“惊觉,是你!”
步惊云也是微微一怔,之前他与剑晨也见过几次,每次剑晨都是如旁人一般喊他“步惊云”,而此时这一声“惊觉”,却让他蓦然忆起少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