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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貌,也无一不是师父,我从师二十年,决不可能认错的了。”
法元大师颓然叹道:“但小施主这次不仅认错了,而且错了得太可怕!”
康浩沉声道:“你……你凭什么硬说他不是我师父?世上哪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甚至连身上的暗记也是一模一样?”
法元大师颔首道:“老衲不能不承认,此人心智和武功,皆非常人可及,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处心积虑地模仿一个人,扮得维妙维肖,没有一丝破绽。”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小施主,一个假冒的人,无论他心思如何慎密,也决不会真正天衣无缝的,但他仍然疏忽了两处重要的地方一—他不该盗走令师遗体,更不该在老衲呼唤小施主时,急欲脱身离去。”
康浩听得心头一震,急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盗去师父遗体,然后再仿照师父身上暗记特征,加涂假痣,拔去牙齿?”
法元大师笑道:“除此之外,老衲想不出他盗换令师遗体的理由。”
康浩惑然道:“可是,他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
法元大师道:“这一点,委实令人难以猜透,若说他意在打击四门五派,以他目下所具武功,四门五派早已无人堪与匹敌,若说他意在嫁祸令师,则令师既已在承天坪遇难,他为什么还不肯罢手呢?”
康浩道:“所以,我不信师父是假扮的。”
法元大师正色道:“但老衲敢以性命为誓,令师遇难谢世,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此人不惜耗尽心机,假冒令师出现,其中肯定有可怕的阴谋。”
康浩摇头道:“除非我能找到师父遗体,或者另有足够的证据,否则,单凭—句空话,那是没有用的。”
法元大师叹息道:“不错,空口无凭,难怪小施主不信,可惜老衲劫数已到,无法再为小施主觅取证据,唉!耿耿此心,竟落得抱憾以终。”
陡然目注康浩,激动地又道:“江湖险诈,诡谲难防,老朽再唠叨一句,此人心机奸险,决非令师,小施主,你要多多谨慎,时时警惕才好。”说罢。双目一阖眼角滚落两滚晶莹泪珠,默默垂下头去。
康浩急忙俯身叫道:“大师请撑住些,我这就尽快护送你回少林寺去!”
连叫数声,不见回应,一探鼻息,才知道老和尚业已悄然涅磐。
康浩失声一叹,屈膝半跪,轻轻抱起老和尚法体,放入金漆棺木中,又从血污狼藉的神案下,寻回两只断手,一并置于棺内。
庙外车马现成,赵癞子虽然惊惧迟疑,当不得几句狠话和加额赏钱,终于答应仍照原议,继续前往嵩山。
棺木重新上车,马车也转回官道,一切都像投有发生过,所不同的,只是棺中假尸变成真尸,一代高僧永不会再醒了。
口口口口
康浩尾随灵车南下,在途经辽县时,放出了第二只信鸽。
这次信函较长,写的是:“事情演变离奇,恩师尚在人世,并曾于日前相遇,然匆匆一面,未及详谈,事后忖度,竟感疑虑丛生,少林法元长老临终犹断我师确已仙逝,然则所遇之人,是否果系恩师?侄心惶惶,莫知所从,唯愿上苍垂悯,再赐机缘,俾明真象,关山遥隔,若无分身就教之法,临笺傍徨,烦愁曷胜。”口口口口四天后,康浩又在邻近晋豫交界的天井关附近,发出第三只信鸽,信中充满焦急语气,写道: ‘‘途闻传言,恩师现身洛阳,剑伤蛇拳门掌门开碑手柳逢春,侄获此讯,喜忧参半,决赴洛阳一探究竟。”
紧接着,第四只信鸽在渡过黄河的孟津又升了空,信中写道:“此地已风声鹤唳,俱称恩师复现武林,大开杀戒,关洛道上稍具声誉者,被杀已达十余人之多,但皆与四门五派无关,侄坚信绝非恩师所为,现在兼程赴洛中。”
洛阳,古之都,位居洛水之阳,北连邙山,东通虎牢,龙门拱于南,函谷拼于西。古城巍峨,复多帝王陵寝。
康浩飞骑入城,时已薄暮,洛阳城中正值华灯初上,车如流水马如龙,市区繁闹,行人接踵。
但若稍加留意,便不难发现人丛中有一样特殊现象,那就是平常练过三招两式的,总爱佩刀挂剑,耀武扬威的一些“哥JL们”全不见了,满街看不到一柄兵刃,武林人物几乎绝迹。
不!纵然并未绝迹,至少已经收敛言行,换上长衫,打扮得斯斯文文,不再那么趾高气昂,动不动,就横鼻子竖眼睛了。
康浩意欲仍照太原府的方法,准备先找一家僻静小客栈,安顿好马匹,然后再设法打听师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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