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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弃轻功不用,寸步不让,只想着绝不让沈墨钩动谢天璧一根手指,心无旁骛之下,已视自己安危于不顾,刀法之得心应手实是从所未有。
伽罗刀本是天下最复杂奇巧的武功,这一经施展,方寸之间只见一片刀气光幕,沈墨钩一时竟无法将他逼退。
沈墨钩倏然停手,淡淡道:“我不想伤你。”
苏小缺不再嬉皮笑脸,下巴微抬,虽是女装打扮,气势却如锋刃流转的凛冽:“白鹿山苏小缺,替谢师兄领教沈宫主高招。”
这正是江湖中比武的敬言,但他自称白鹿山门下而不称丐帮,呼谢天璧为师兄,好似这番打斗纯是为白鹿山与七星湖一较长短,却是扯聂十三的虎皮震慑沈墨钩了。
沈墨钩看着他微微抬起的尖下巴,只觉得那种弧度熟悉美妙到令人心疼,忍不住笑道:“聂十三什么都好,偏不会教徒弟,你跟我走,好好磨练两年,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
苏小缺正色道:“闭嘴,咱们这是比武切磋,不是粗汉泼妇厮打放对,你少用那些阴毒招数才是。”
沈墨钩笑道:“好罢,我便用手上功夫,好好指点你几招。”
苏小缺晚来欲雪更待落花两招齐出,登时刀光如大雪漫天,席卷而来。
沈墨钩一挽手,格住刀,指风破空发出咝咝声响,右手五指犹如抚琴鼓瑟,忽挑忽捻,忽弹忽拨,尽将薄刃挡开,左手却用“黏”、“送”、“起”、“去”诸般法诀,拿抓点戳、勾挖拂挑,攻势凌厉之极,苏小缺的劲力宛若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招后,指刀连绵相交,廿八星经的劲气从刀刃直冲手三阳经,苏小缺整条胳膊似乎浸在滚烫的水中,又麻又酸,如废掉一般,更无半分气力。大骇之下,便欲弃刀,但沈墨钩的手指却如附骨之蛆,沿刀而上,转瞬之间便会拿住腕脉,苏小缺连甩数下未能挣脱,急中生智,狠狠咬破舌尖,一大口血水雨雾一般直喷向沈墨钩的脸,同时一脚倒金钩悄无声息的踹向沈墨钩的下阴。
沈墨钩便是一掌打死他,这血水淋头的耻辱却是难忍,当即放脱刀刃,仰身而避,同时也是一脚踢出,正中苏小缺的足底。
苏小缺借这一脚之力趁势倒纵,提起谢天璧破窗而出。
沈墨钩正待追击,身法甫展,却突然觉得神困体乏,手足酸软,竟提不起力气,眸光转处,已发现香炉正袅袅散出淡淡的青烟。
这香炉在自己未进屋前已然点燃,香气又极为幽淡,自己竟一直未发现有所不对,
当下一掌熄灭了香炉,真气运行一周天,却又似无大碍,心知苏小缺狡诈,不敢怠慢,只端坐打算逼出吸入的毒烟。
苏小缺背着谢天璧,一口气奔出三十余里,来到一座山谷中,春夜寂寂,空谷幽幽,山壁隙缝中却飞泻出一匹雪缎也似的飞瀑,下方一汪深潭。
刚才过招只得一炷香的功夫,却是兔起鹘落、惊心动魄,再一路不要命的狂奔,苏小缺已是肋下隐隐生痛,知岔了真气,忙在水潭边放下谢天璧,自己瘫倒在地呼呼喘气,水声隆隆中嚷道:“幸亏我带了一块安凝香,否则那老狐狸追过来,你就死定了。”
谢天璧沉吟片刻,问道:“安凝香只是迷药吧?能拖沈墨钩几个时辰?”
苏小缺累得半死,闭上眼道:“安凝香是迷药不假,且药性极弱,沈墨钩眼下只是手脚发软无法施展轻功而已,最多也就拖他三个时辰。要是用了迷神引就好啦,那能把他的内力一并散了,可以咔嚓一声手起刀落把这老狐狸剁成肉块,咱们也就不用跟脱了缰的野狗一样跑……可惜我不会炼制迷神引,唉,当日在程老头儿的药庐用心些就好了……你莫急,待我休息半个时辰,咱们赶紧再跑一阵,到前面镇上买匹马,接着逃命罢!”
谢天璧的声音出奇的冷漠:“三个时辰?你当年确实该用心些的。”
苏小缺怔了怔,随即胸口一凉,仿佛一抔冰雪灌进了心头,睁开眼却见到了长安刀。
长安刀切金断玉如削豆腐,更何况血肉之躯?
苏小缺深知长安刀锋锐无匹,却不知刀锋如此之冰冷,冷得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嘴角却溢出热热的血来。
谢天璧站起身,握住刀柄,轻轻从苏小缺胸口拔出刀:“方才沈墨钩说要带你回七星湖,还说不想伤你。他一代枭雄,想必说话会算数。”
谢天璧内力全无,长安刀激不出雪亮光华,苍灰暗陈的刀身上,一泓鲜血滴落,月光下反射出赭色的诡异色泽。
苏小缺眼前有些模糊,却清楚的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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