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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这一声,同时出自老太太和林姨娘之口,袁青枫横了林姨娘一眼,林姨娘退了半步不敢再说。
老太太却冷哼一声,说道:“好个忠心的丫头,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信了你?这府里几十年风雨都熬过去了,难道我还看不清你肚里的那点弯弯绕绕?不过,你执意要为你主子出头顶罪,我便成全你,看你熬多久。来人,将这个贱蹄子拉下去,给我狠狠地打。”
当即便有婆子将绣屏架起来拖了出去,乔姨娘伸手朝着绣屏喊道:“绣屏,绣屏,你何苦……”
庄氏冷笑道:“要一个丫头为你顶罪,我都替你臊得慌。先不说你到底有没有做过,即便是真被冤枉的,冲着那丫头的忠心,你也还不清这良心债。”
袁青枫面色一沉,看了庄氏一眼,庄氏侧过脸不去看他,袁青枫欲上前去扶乔姨娘,说道:“老太太,既然绣屏已经认罪,与玉贞无关,就饶过玉贞吧。绣屏犯下这等丑事,本该打死了事的,可是念着她在府里多年,又是自小服侍玉贞的,就打一顿板子打发出府算了。”
老太太见袁青枫劝得紧,一时又拿捏不住乔姨娘的证据,自是有些迟疑,沉吟了片刻,未等说话,便听见云裳说道:“老太太,云裳觉得此事欠妥。咱们都是一家人,自是清楚其中究竟的,不过,如果此事传扬出去,旁人只会以为绣屏将那些东西偷偷摸摸带进府,如若不是乔姨娘纵容,又怎么藏得住?真要洗脱乔姨娘的嫌疑,不如由乔姨娘亲自下手将绣屏打死,彻底昭示乔姨娘不容绣屏作恶之心。”
锦画倒抽一口凉气,云裳此话不可谓不狠,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这么轻易饶过乔姨娘心里不甘,变着法地挤兑乔姨娘。
乔姨娘伸手指着云裳,气得咳了几声,“你,你……”
云裳轻笑,说道:“乔姨娘,我这也是为了洗脱你的罪责,才想出来的办法,你如果觉得下不了手,那么就只能等着被人背后指点辱骂,与其被人辱骂气得羞愤欲死,不如昧着良心打死绣屏来得自在些。”
院子里,已经有婆子按住绣屏行刑,绣屏熬不过大声尖叫呼痛。乔姨娘用力拽住袁青枫的衣袖,气得浑身轻颤,却又发作不得。
袁青枫朝云裳低喝道:“云裳,你就少说几句吧,你还嫌这个家不乱吗?”
云裳被袁青枫当众斥责,一时脸上挂不住,掩面而泣,哭诉道:“我说来说去也是为这个家好,难不成这犯了错的还比没犯错的要值得呵护些?老爷只管护着乔姨娘便罢,让老太太将我打死才好呢。”
林姨娘见云裳闹腾起来袁青枫斥责,于是转念一想,回头看了眼躲在远处的颜书和闷声不语的锦画,笑着说道:“乔姨娘犯了事,咱们只知声讨追责,却忘了三小姐、四小姐在这里,还不知两位姐儿对此事有何看法呢。”
颜书本是不愿牵扯的,对于乔姨娘的丑闻是又气又恨,可是乍见绣屏出来认罪,又暗地里松了口气,朝着林姨娘说道:“姨娘此话是不是也有些欠妥了?绣屏已经出来认了罪,也就是说与乔姨娘无关,即便非要说出个罪过来,也就是监管不力之罪,犯不着要打要杀的吧?”
林姨娘啧啧几声,说不出是冷讽还是热嘲,说道:“三小姐是怕乔姨娘如若被定了罪,也会牵扯到自己身上吧?镇国公府是何等显赫,三小姐是怕乔姨娘丑闻传扬在外,嫁不过去吧?”
颜书被点中了心事,顿时羞红了脸,怒瞪着林姨娘说道:“我嫁进镇国公府去,那是明媒正娶的嫡少爷正妻,身份尊贵。你又算什么东西,说穿了不过是镇国公府的歌姬,还是怀了身子寻上门来的,你有什么脸面提镇国公府?”
林姨娘不妨被颜书这番话刺痛,早前进府时一直在齐氏面前伏低做小,为的就是消除齐氏的戒心,讨袁青枫欢心,后来齐氏汤药中藏红花事暴露,虽没有证据说明就是她,可是她便是最大的嫌疑,袁青枫难解心结,渐渐疏远她,她便也更谨慎做人,这次如若不是随着云裳对乔姨娘落井下石,也不会对颜书说出那番话。
齐氏虽更恨林姨娘,可见老太太面色不好,当下便抢在老太太前面斥责道:“颜书,住嘴,小小年纪说话便这般刻薄,将来真进了镇国公府,便是你这番话也担不起正室的气量。”
院子外,绣屏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渐渐低弱,乔姨娘忧心似焚,不停侧头朝外看去,见袁青枫唉声叹气只搂着自己不肯为绣屏讨饶,当下便欲挣脱开来为绣屏求情。
锦画见老太太面色沉郁,看着乔姨娘眼神凌厉如刀,知道她心中怒气未消,如若乔姨娘一个不慎,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