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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牺牲,那倒也是,”他突然接了下去,“我那妻子傻里傻气的!天冷不知道要加衣。身子虚不懂多补身体。睡觉时还会踢被子啊!我常常大半夜跑来替她盖被子,她还睡得不省人事呢!”
弯弯一听,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晶莹的泪珠,叉悄悄地蓄满她的眼眶底,只消一眨眼,立刻滚了下来。
“所以啦。”梅步樵再接下去说:“我一定得在她身边陪著,虽然是牺牲,但我却牺牲得好高兴呀!想想,这世上能有这么一人,可以让你牵肠挂肚的,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呀,可是,我却失去她了……”他故意哽咽地说著。
“梅大……侠!你别伤心,我……”她突然有一股冲动想卸下面具。
“姑娘,在下有一不情之请,不知姑娘是否能答应?”
“什么事?”
“可否清姑娘陪在下舞一段剑法?那是我心中最美的记忆,我曾与爱妻一同舞剑于月光下,由于姑娘的身形与吾妻极为相像,倘若能再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我梅步樵就算孤独以终,也不枉!”说罢,梅步樵就拔出剑,顺势绕到了弯弯的身后,再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开始著他温柔的情怀。
那是当年,他与弯弯常练的“劈柴”剑法,没料到,今日却帮了他一个大忙。他用熟稔又深切的胸膛,将弯弯揽住不放,随著剑式的舞弄,他与她相互浸浸在彼此的浓情蜜意中,久久无法自拔……
“你想,我妻子是不是还会这样想著我?”他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著,股股温暖的热气,哈得弯弯酥麻难耐,暗自呻吟。
“不是听说,你早休了她,她不再是你的妻了。”她不觉脱口道。
“那休书根本不是我写!她又没认得几个字,倘若真要休她,我觉得用画的还比较清楚。”梅步樵还有心思耍幽默。
“喔!那倒也是……”弯弯还傻傻地,随口附和著。,
“唉!她不知道,她在我心中的份量有多重,没有她,我此生都将郁郁以终。”他说著,缓缓地将她转过身,与她对望著。他凝望著她,深情地问:“难道,你还是不想主动拆下面纱,让我看看你的面容?”
“这……”弯弯一时慌了手脚,她不是不感动他的深情告白,她只是一时无法完全接受。于是,她随口搪塞著,“拆了面纱,看过我的脸后,你就得娶我,这是我的规矩,怎么?你还想这么做?”她需要时间来思考清楚。
“那……就不必了,”梅步樵在沉思了半晌后,摇著头说:“我这一生,是谁都不娶了。我的心早给了我的妻子,就算她不要我,我依旧为她等候……”说毕,他就低下头,一脸忧伤地走了,他知道,自己真是伤她太深了,又怎能渴望她说回头就回头?
“大哥。”突然,在他走了几步路后,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呼唤声。
他缓缓地转过身,看见弯弯眼眶带泪地慢慢解下了她脸上的白纱。一时间,他与她,谁都没说话,他们只是深深地凝望著,像是从此天长地久。
“弯弯,我的傻弯弯哪!”梅步樵跑向她,一把将她紧紧抱入怀中。“你终于愿意见我了,你瞒我瞒得好苦啊!不过,这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他的泪簌簌地落下,失而复得的爱,他心中的感激无法言喻。
“大哥,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瞒你的……我以为……”
“你以为我不爱你?说你傻你还不信!我要是不爱你,我以前干嘛每天夜里,都像小偷似地跑进新房看你睡著的样子?不过,我更蠢,明明早就爱上你了,却还把自己蒙在鼓里,直到……失去你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再也活不下去了,我多想直接跳进海里去陪你……”
“哇塞!鸡皮疙瘩全掉满地了,喂,别挤呀!”原来那些好事者,早就躲在树丛里,想看看他们的忙帮成什么样子了。
“嘘,闭嘴!好戏上演啦!”
“大哥,你……你这话是真的?是真的吗?”弯弯激动得想大哭一场。
梅步樵没直接回答她的话,却拉起衣角,倏地单膝跪了下去,对著惊慌失措的她说道:“我梅步樵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否则……”
“不要……”弯弯没等他说完,扑通一个跪下,捂著他的嘴,再扑进他的怀里。
“哎呀!有好戏看啦!别挤呀!”一旁的人突然骚动了起来。
梅步樵与弯弯却不知情,因为,他俩早让满满的重逢喜悦给冲昏头了。于是,他与她默默地相互凝望不语,一鼓澎湃的热情,让他们不由自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