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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们威风凛凛的身影。
血煞司标志性的纯黑色刀鞘,纯黑色皮靴以及黑色绣金边带有红色飞鱼图饰的官服,代表着的是在这黑狱之中至高无上的震慑力。
死亡的震慑力!
即将穿过大堂,前面就是中仓出口了。
这时,严龙突然听到了一声威严而且苍宏的嗓音,颤抖着在叫他:“小龙…小龙你…你怎么可以助纣为虐?!”
严龙一听,心中立即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父亲怎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这把声音正是严雪岸的。
当世文坛领袖,当朝左副都御史严雪岸被一群锦衣卫押解着朝严龙他们迎面走来,在后面的还有严龙的母亲韩秀英。
严雪岸相貌堂堂,朗目轩眉,长须及胸,一脸正气。
韩秀英长相温婉娴静,端庄大方,看见严龙后,目光中立即露出慈爱的神情,口中呼唤着严龙的名字正要靠上前来,但却被一众锦衣卫拦着,无法接近。
严龙看见自己在这个世上的父母,又想起前世惨死在狱中的父母,突然有一种复杂而荒谬的情绪涌上来。
他对于严雪岸父妇在狱中仍能保持读书人的气节是极为敬佩的。
一时思绪万千,他停下了脚步,怔怔地望着严雪岸,口中喃喃地道:“父亲……”
押解着严雪岸父妇的锦衣卫在后面狠狠地推了推两人,口中不耐烦地说道:“快走,快走。杂事房的人还等着我们呢!”
严龙听了,心中一颤:“杂事房?!”
诏狱的杂事房跟寻常人家的杂事房所做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
这里的杂事房最主要的差使就是拖尸,烧尸,清理骸骨。
每天穿行在黑狱里最阴暗的角落将一具具被刑虐致死、病死、饿死、打斗致死的尸体拖到停尸场,锦衣卫的人会通知家属前来领尸,借此敲榨一笔,实在无人认领的尸体便由杂事房的囚犯拖到焚化炉烧掉。
然而这么恶心的差事还不算最糟的,最可怕的是杂事房的用人规矩。
那里其实是变相的血煞角斗场。在那里,各种各样的囚犯,各种各样的变态都有,反正锦衣卫看不顺眼的人都往杂事房里堆。
在那里没有规矩,没有约束,囚犯间可以随便厮杀。而杂事房的杂役,无论男女,每天进出诏狱中最危险的监房,也不会受到任何保护。
所以进到杂事房做事,几乎相当于去送死,尤其象严雪岸父妇这种没有武力的文人。
再加上他曾经的官员身份,更加会招致许多无端的忌恨与仇视。
严龙没有多想,他一下就拦在了押解父母亲的那队锦衣卫的身前,双手抱拳,恳切地道:“各位同僚,请慢行一步,严龙有话要说。”
领头的是诏狱中刑狱署的一名锦衣卫小旗,名叫洪敬春,为人嚣张,一见严龙挡道,右手已经按住绣春刀刀柄,厉声道:“刑狱署奉北镇抚使大人之命行事,谁敢挡道,杀!”
严龙忍住怒火,道:“这位长官,请听我一言,我父虽乃朝廷钦犯,但是否罪该致死,还未有定论。如此轻率将我父母押至杂事房,等同未判先决,置他们于死地啊!”
洪敬春还未说话,这头血煞司第十一队的总旗杨志康已经开口厉声呵斥严龙了:“严龙,今天是你第一天加入锦衣卫血煞司,刑狱署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父母之事,天大地大,无论是否在我职权之内,我都管定了。”严龙冷然道:“我要面见北镇抚使张扬张大人,我有话要说!”
他们在大堂之内高声争吵,更是吸引了四周仓房内的众多囚犯隔着铁栏观望。
严雪岸听了严龙的一番话,长叹一声道:“小龙吾儿,你只要脱掉了那一身锦衣,不再助纣为虐,就算对得住我们了。我们的生死,你不必操心。”
这些话,严龙听了之后,心里象被刀子剜了一下似的,一瞬间,他又想到了前世的父母。他的指节已经攥得发白,他的腰此时还是躬着的,在等待着杨志康和洪敬春的回复。
杨志康率先发难了,这位血煞司第十一队的总旗对于严龙初来乍到就视他若无物的态度极为愤怒,他暴喝一声道:“严龙,你这是找死!来人!”
血煞司原有的四人再加上新加入的薛宁和杨元彪,六个人一下子就围住了严龙。
“杀了他!”杨志康冷冷地道。
他这句话一出,连押解严雪岸夫妇的洪敬春都吓了一跳,要知道杀一个正式在册的锦衣卫跟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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