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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躺在地上,浑身抖索,四肢在不停的痉挛,血肉模糊的伤口上沾满了泥沙,汗水湿透了他那件破烂不堪的衣裳,他仍然瞪着双眼,仍然那么不屈不服的死死盯着那年轻书生,目光里,有强烈得足可焚熔一切的仇恨之火。
年轻书生阴沉沉的望着他,冷冷的道:“晏立,这段路不会太长,你可跑到尽头,到了那里,自会有人给予你应该得到的报偿。”
大汉强烈的抽搐了几下,凄然却顽悍的笑了笑,哑着嗓子:“姓魏……的……你……你不用这么狠……我宴立……不……不会向你求饶……”那姓魏的年轻书生哼了一声,阴森森的道:“求饶也没用,晏立,你也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在帮里也混了近十年的时间,不想你却罔顾信义,丧尽天良,竟敢私通帮主爱妾,晏立,我真为你感到羞耻,双龙义帮里竟出了你这种败类!”
叫晏立的大汉,瞳孔中升起一阵迷迷茫茫的怆然,他痛苦的闭上眼,喉结在急速的抖动,可是,他没有为自己声辩一个字,当然,现在便是有所声辩,也不会有任何用途了。
姓魏的年青书生用手中蟒皮鞭在颊上揉了揉,冷峻的道:“我魏字自接任双义帮红旗以来,与你相交亦算不恶,你应该知道我的习性,淫恶邪荡,我最是不容,使我难堪的是,想不到第一个交在我手中处置的本帮叛逆,竟会是你!”
晏立又痉挛了一下,但仍然没有出声,那书生,魏宇,淡淡的道:“我无法使你早些求得解脱,因为我要忠于帮主的谕令,这一路上,只有请你忍耐,到了地头,帮主的叛妾会与你一起送上柴堆火焚,那时,你就不再痛苦了,很快就可以使一切平静了。”
说完了这些话,魏字神色一沉,叱道:“现在,你起来!”
晏立咬着牙,抖抖索索的爬了起来,他刚刚摇晃不稳的往前走了两步,魏字已一声不响的淬然向他抽了两鞭,鞭梢子答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得刺耳,晏立打了个跄踉,但没有再摔倒,他喝醉了酒一样地往前走来,已经快到项真坐着的地方了。
魏宇轻飘飘的跟在后面,手中蟒皮鞭左右交换,没有一点点怜悯的抽打着前面的大汉,一双眼睛,却警觉的往项真坐着的地方斜了过来。
又是一鞭抽在晏立的头顶上,晏立悲嗥了一声,一个跟头仆在地上,他全身簌簌抖索,用嘴巴啃啮着地上的泥砂,双手十指痉挛的抓挖着地面,魏字往前迈了一步,生硬的道:“晏立,爬起来!”
晏立奋力往上挺了一下,却瘫痪了似的再度仆倒,他努力试了两三次,但依旧没有爬得起来,魏字脸色冷漠,手腕一振,蟒皮鞭在空中呼呼盘舞,刷刷刷,又是十多鞭抽了下去,打得晏立四肢拳屈,全身抽动。
一个淡淡散散,像天塌下来都惊动不了似的语声,那么带着一丝寒意的传来:“你也知道,这鞭子抽在身上的滋味并不好受,是不?”
魏字蓦地缩手后跃,目光尖利的投向来人身上,在驿道的洼入之处,项真正古怪的凝观着他,嘴角微微抿着。
一种本能的直觉,令魏字感到有一股沉翳的压力在胸腹间扩张,他隐隐觉得,这不速之客来得十分突兀与怪异,而且,显然没有存着“友善”的意味。
微微一斜身,头向上仰,魏字双手握拳,一高一低的朝胸前一摆。这是双义帮向外人表明帮号及来历的架势。
项真淡漠的扬扬眉毛,幽冷的道:“我明白,你是双义帮的朋友。”
魏字冷板板的道:“想阁下也是道上同源,双义帮惩罚帮内叛逆,阁下是明眼人,尚请抽身让过。”
项真望望地上的晏立,静静的道:“我想,你应该放了他。”
魏宇刹时脸色大变,他狠狠的盯着对方,生硬的道:“道上规矩阁下全不顾了,插手到别人的家务事上去?要知道双义帮并不是好吃的角色!”
项真奇异的看了魏宇一眼,缓缓向他行近:“现在,冲着你这句话,我就想试一试。”
不知怎么搞的,魏字竟然退后了一步,他强按住愤怒,厉声道:“站住,好朋友,你大约还不知道你如此鲁莽会换来什么后果!”
项真并没有站住,仍旧慢吞吞的向前移动,安详的道:“我知道,而且,非常知道。”
暗中一咬牙,魏宇猝然就地转了一个半弧,上身轻塌,手中的蟒皮鞭抖得毕直,有如一条贯射长空的飞鸿,带着刺耳的啸声戳向对方额心!
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动作,但项真却明明已移闪到三尺之外,看不出他是如何移动的,宛似他本来就是站在那里一样,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