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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而积雪被劲风拂起,飘舞翻飞在他们四周,缤缤纷纷,异常悦目,像是千万朵白花自九天降落,又似——又似锡泊冥纸的灰烬在迷蒙中沉沉掩映!
于是,决定的时间来了——
羽复敬猝然矮身,“龙肠软剑”绕在头顶,闪出无数道眩目迷魂的晶莹蓝光,尖锐的划起了大小不同的千弧万圈,密密层层的罩杀过去,每一次出手之间,剑刃与剑刃连接之间可谓毫无空隙,而棱锋的威力所及,非仅全在它的实际接触之上,它所带出的削厉劲风,亦同样可以伤人死命,其狠其绝,已达超凡入圣之境!
不再考虑,不再犹豫,项真立即催动起他“龙翔大八式”中那最为精湛的一式——“化龙飞月”,就在敌人的剑雨刃风罩到之前闪电也似的展开了旋转,绕着对方出手下威力范围之外的一线旋转;项真知道,由人力推行的一切动态过程将不可能永无停顿,更不可能永无间隙,它总有破绽,总有疏忽,也总有喘息的时候!
他猜对了!
在羽复敬那种狂风暴雨也似的斩劈掠舞一口气施尽之后,羽复敬微一斜身,“龙肠软剑”其快无比的扬空而起,闪过一抹刺眼的蓝辉,然后,几乎就看不出有任何变换似的改成另一种上下飞旋的势子再度冲落——但是,就在羽复敬的软剑扬空,改势换招的一刹那,仅仅是中间这一个用肉眼极难察觉的一刹那——小小空隙——项真的身形已幻成一抹黄光猝进倏退,快得就仿佛只是人们的错觉就仿佛他原本便仍在他现在的位置未曾移动过一样,而羽复敬的“龙肠软剑”也宛如却追回千万条已逝的流光,长嘶着,“嗖嗖嗖”的自项真身体幻成的黄色影像上掠过!
心腔子猛的一震,西门朝午失声惊呼:“分出胜负了!”
神色灰白,包要花喃喃的道:“我的妈碍…”雪地上——两条人影,已然分明,黑袍的羽复敬站在左边,黄袍的项真挺立于右,两个人的两张面色,全是惨白得和地下的积雪一样,他们同样的发髻散乱,同样的浑身汗水血透,而他们就那么直僵僵的站着,麻木了似的互相凝注着对方——时间,缓缓的过去……空气似已冻凝,没有一丁点声音出自他们两人口中,惨白的脸,如浆的汗,透衣的血,以及跳动的唇角,浮突的筋脉,森冷又微现迷茫的眸子,良久,老天蔼—羽复敬慢慢的往下蹲去,他蹲下的势子十分缓慢,握在手上插拄于雪地里的“龙肠软剑”也就被他往下踣倒的体重所压负渐渐弯曲,弯曲,终于在一声龙吟也似的,“铮”然脆响中骤然折断,就当软剑折断的同时,羽复敬亦已倒卧地下!
像窒息的呆了一下,包要花蓦地跳了起来又叫又笑:“老天爷保佑啊,公子赢啦,公子赢啦……”没有吭气,西门朝午用他最快的速度奔向了项真,在离着项真五步之前他又立即停住,满脸的惊悸焦的之色,西门朝午两边太阳穴在突突的跳,他淌着冷汗道:“项兄,项兄,你碍事么?”
出乎西门朝午意料之外,项真竟仍有力气出声,他艰辛的脸上挤出一丝微笑,暗哑的道:“我背上又中三剑,只怕见骨了……”顿时如释重负,西门朝午抚着心口道:“真是不幸中之大幸,乖乖,我生怕你也吃了大亏……”这时,包要花也奔过来,他三不管的先上前检视项真的伤口,仔细看了好一阵,他脸上变色道:“公子爷,好险洼,姓羽的这三剑全贴着你的背脊骨削来,三大片肉全削掉了,每一处伤口俱可见骨,只要剑刃再深半分,你便不死这一辈子也要终身残废,如果背脊骨被斩断了三截,你就永不要再想挺起腰杆子走路了,好险,真是好险……”西门朝午也走上来看,他咋舌道:“可不是、白生生的脊椎骨上还粘着碎肉血丝,老天爷,也不知道三剑是怎么削的……”朝地下吐了口唾沫,包要花道:“真是阴差阳差,不晓得是公子爷你脱身得快还是羽复敬出手歪了准头,便算失了分毫,黄龙即要变成瘫蛇了……”打了个激灵,西门朝午目光移向僵卧地下,双目仍然半瞌半睁的羽复敬,羽复敬的面上神色依旧是那般冷漠,那般深沉又那么森酷;他已经死了,虽然已经死了,却竟连一丁点痛苦怒恨不甘的表情也找不到;他静静的躺在那里,丝毫不带挣扎或扭曲的异态,安祥得就像在睡觉一样,就好像这种悲惨的后果与他没有关连一样,他是那般淡漠,又那般沉默,削薄的唇角,似乎还隐隐噙着一抹无奈而迷茫的苦笑……西门朝午摇摇头,低沉的道:“姓羽的老小子有种,你看他脸上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别的人断命时那等古怪狞恶,龇牙咧嘴的难看像……”呐呐的,包要花也道:“这老小子就像在睡觉,根本看不出他是经过了一场惊天动地的拼斗后被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