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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在很着急的赶,偏偏赶去的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们重新换了马车。
下船的时候我知道北京离我不远了。
这些天都没有能够洗澡。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可疑的腌咸菜的味道。
马车带我们进了一个小院子。图飞卿招呼我们洗澡。
我笑她市侩。她也笑:“好人难做。”
洗归洗,却没有衣服换,统共只有两身换洗衣服,在船上换的一身洗了还没干,又不能把戏服穿上身,只好把脏衣服又套在身上。
五个人都是这般尴尬。
图飞卿也洗了澡,她把湿漉漉的头发束在头顶。好像前明男子的发式。
我把湿头发梳成一条长辫子,清朝对前明的事物都很敏感,我还是梳本朝的发式好了。
忙忙碌碌的又挤进马车。
腊梅叹气。
大凤小凤倒是很开心的劝解她:“今天是咱们姐妹们的好日子,二姐快别叹气,小心触了霉头。”
“不过供人取乐罢了,何来的好日子?”腊梅平日不言不语的,这一开口到是切中要害。
我对她刮目相看。有主见!三从四德孔孟之道也能教育出这样有见地的女孩子,不简单。
“所以才要尽量让自己高兴,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没人知道你的冷暖。”是桃红这样劝我的吧,我笑着说道,“我们除了自己还有什么?再没人疼了。笑一个,讨个好彩头吧。”
这番话也是用来安慰我自己的。
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才能见到胤禛,活下去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神仙既然送我来,我就要对自己负责!为了下辈子的幸福努力!
“五妹说得对!大家一起笑一个!”腊梅对我笑。
五个人都用力的笑。
我觉得脸上的肌肉有点酸。
马车转弯后减慢了速度。
又是后院。
哈哈,我投的这个胎还不是简单的低贱。
总是从后院进出。
然后布帘子被掀开了,车夫有礼貌的拿了凳子请我们下来。
我坐在最外面,自然第一个出去。
图飞卿说道:“慢慢的,别急,把包袱都拿好。”
五个人背着包袱拿着乐器,都有点容颜惨淡。
这个后院不是一般的气派。北方的屋子本来就比南方来得高大,可这院子与我先前进过的后院不可同日而语。
有一个老妈子样的人和两个使唤丫头站在一边等我们。
老妈子很有威严的打量我们,可她再有威严我也知道伊不过是个仆妇。
图飞卿很热络的对她说:“婶子,人我都给你送来了,还烦您老给打个条,我好去贝子爷府上领赏。”
老妈子用鼻子说话:“拿去吧。我问你,我家爷哪里去了?”
“瞧我的眼力劲儿,不知您家老爷怎么称呼啊?”图飞卿啊图飞卿,不愧是个生意人。笑容满面,话又热络,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啊。
要学!要学!
“禄海啊!就是托你镖的人!”
“哦,是那位爷啊,他好像说有重要的事儿要办。没准是您家贝子爷安排的事儿也说不定啊,您可真有福气,您家的爷受贝子爷的器重,您可真是旺夫的好命啊——”
受教了!
我由衷的佩服图某人。
老妈子笑死了:“你这个大妹子,下回还让我家老爷上你们那托镖。姑娘们,走吧,跟我走!”
从图飞卿身边走过时,她很真诚的对我笑道:“保重!”
“仙女会保佑你的。”我小声对她说。
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往后我必须步步为营。
卑微的生活
“卑微”——我开始深切地理解这个词。
我开始重新认识自己在这个时代所处的位置。
还没有见到正经主子,那些比我们稍微高级一丁点的仆役便是我的主子。
每天早上排队到正堂跪拜这所院子的主事。
之所以要排队,是因为这个别院里面连我们五个共有歌姬十七人。
除了我,那十六个宛若孪生。
主事的是个嬷嬷。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脸上终年不见笑容。我随大家恭敬的给她磕头,称她成嬷嬷。
禄海家的那个老婆被称作赵婶。听这称呼,好像不是旗人,不过这并不影响她的身份,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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