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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暄忽然猛地咳了两声。
谢怀珉停下来转过头去,“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萧暄黑着脸瞪她。
谢怀珉茫然而无辜地回瞪他。
宇文弈终于开口打断了两人的大眼瞪小眼,“谢大夫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谢怀珉还想说什么,萧暄打断了她的话。他宠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乖,外面风大,回屋去吧。我和陛下聊一聊。”
谢怀珉看了看两人,无奈一笑,由绿袖陪同着离去。
萧暄待她走远了,才走过去向宇文弈行礼,“陛下,打搅多日,还未曾言谢。今日天气不错,就借贵地一用,邀陛下小酌。还望陛下赏脸。”
宇文弈微微一笑,“陛下客气。”
萧暄爽朗道:“你我二人这样称呼未免别扭,不知小弟可否称一声宇文兄?”
宇文弈眼睛一眨,亦爽快道:“如此甚好,就以兄弟称之,萧暄,请。”
“请。”
谢怀珉其实并没有走远,她站在转角看那两个大男人假惺惺地打着招呼互相恭维着往后院走去,撇了撇嘴,很不以为意地笑了。
男人的政治嘛。
穿过假山后的镜湖,玲珑八角亭里,早有机灵的宫人已经摆好桌椅。桌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白玉酒器,还有各类瓜果点心,准备得十分周全。
萧暄请他坐下,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酒坛,一掌拍开封口,“这酒宇文兄想必是不陌生的吧?”
他捧起酒坛,些微倾斜,酒就流了出来,倒入白玉杯中。
宛如泼翠洒玉,杯中两汪晶莹温润的绿色。酒香氤氲在风中,花香忽然变得分外浓郁。
“请。”萧暄亲手递过来。
宇文弈接过,轻抿一口,笑赞:“西秦名酒,名不虚传碧潭春。”
萧暄道:“这碧潭春在东齐,还有个动听的名字,叫翠绝。当年的齐王萧霆饮了此酒,盛赞其入口之清冽,下腹之暖厚,色泽之生动,气息之馥郁。遂将之比作山中仙草奇葩的翠绝。”
宇文弈当然知道这个典故。
百年前的东齐正值繁盛,如日中天。西秦北辽每年必向东齐进贡大量牛羊皮革和美酒,碧潭春自然也在其中。
可以想象那年轻华贵的君王手持名酒,睥睨天下,殷红的朝服上,金色圣兽望日踏月。
百年岁月已过,眼前的齐国新主年轻而充满着野心。他是否能将那个经历多年动荡的国家真的带领向新的辉煌呢?
萧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为这美酒发出赞叹之声。
“宇文兄,昭华她性子洒脱,喜欢自由,却又爱惹麻烦。给你添了许多不便,多谢你包容和照顾。”
宇文弈转动着手里的杯子,“萧兄客气了。谢皇后在我要救死扶伤,贡献卓越,特别是江南瘟疫一事,更是奋不顾身。这份勇气和情操,令我十分敬佩。”
萧暄不住得意地笑,“是啊,她就是那样的人。以前随我征战时,带着军医就那么穿梭在战场抢救伤员。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
他说着,又给宇文弈和自己斟满酒。
“这坛翠绝还是我皇兄酒窖里的珍藏。我空手不报而来,给宇文兄添了那么多麻烦,所以赶紧叫人快马从国内运来名酒,向宇文兄赔罪。”
宇文弈笑道:“萧兄太过见外。你我虽然之前从未谋面,可是早已听闻你诸多事迹,心中敬佩,如今得见,一偿夙愿。你我一见如故,接待你本是份内之事,无须太过客气了。”
萧暄这人虚伪客气起来更要肉麻,“宇文兄这副胸襟真是令小弟敬佩。你我两国之间隔着秦国,多年以来交通不便,一直少有联络。如今一见,大为欣赏,只后悔不曾早些认识。”
宇文弈老沉,表情始终很稳重,“萧暄亦是一代英雄豪杰,愚兄钦佩有嘉。不知萧兄对前些日子里秦国的多项举措,有何看法?”
萧暄放下手里杯子。
话题终于回到正题上来。
“西秦太子监国后,一直蠢蠢欲动,十分不安分,这一两年来,往周边三国制造无数隐性侵略,利用麻药和疾病,造成不少混乱。”
宇文弈眼里一片冰冷,“江南一疫,死亡数万,若不是谢皇后关键时刻施药,我大离不知道还有多少子民死去。”
萧暄亦道:“齐国西南境内这两年也兴起一个拜月教,蛊惑教唆无知百姓无数。据调查,也是起源于秦国。宇文兄,私觉得,共同应对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