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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是玉央?”他声音里有微微的痛。这种痛,好像并非源于妒忌,而是另一种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玉央?”她看着他,眼神丝毫不避,低低重复,满脸疑问。
“你刚才短暂的昏迷,一直在喊这个名字。”
向晚疑惑更深,明明这前前后后几世认识的人里并无这样一个人,可是一声一声反复念叨这个名字,心里竟然会觉得痛,而且愈念愈痛。
可是答案还是摇头。
折兰勾玉也不急,拉着向晚走至桌前坐下,取过桌上的玉杏画,示意向晚细看:“你的血,竟然融入此画中,无任何痕迹留下。”
向晚抬头看他,又低头细细打量玉杏画,前后左右翻转个遍,方诧异道:“那三朵杏花的花芯本是格外红的。”
如今颜色竟已与一旁的杏花瓣一致,只余浅浅的杏红。
向晚此前因为钟离的话,研究了玉杏画很长时间,再者画是她画的,所以一处一毫她都记得真切清楚。折兰勾玉只见过一眼,没她看得仔细,时间一长,刚才便不曾发现。
那三朵杏花,本是一株并蒂,杏花上有杏叶,下有杏果,是这副杏画的主景。向晚没想到三朵杏花的花芯竟褪了色。加之她刚才的不适、昏迷,昏迷中的混乱,钟离说的,镇什么灵玉。究竟是镇什么灵玉?
“小晚?”他看她费力地想着什么,眉头紧皱,微微担心,“有什么疑问,你一人想不明白,便告诉我一道想,两人总胜过一人,难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有什么事不能说?”
她闻声抬头,眼里一抹惊色未定。
他拥她入怀,摸了摸她的头,叹道:“我知你是杏花仙子被贬下凡。”
原来他一直知道,只是她不说,他便也不点破。
她看向他,眼神微乱:“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玉杏画有玄机。从它破碎开始,我就一直发怵,心慌得不行,刚才不知怎么的就吐了血。我其实没昏,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很混乱,就像一刹那灵魂出窍,又像一刹那灵魂归位,我不知道谁是玉央,我也从未认识一个叫玉央的人……”
“没事……没事了……”他亲她的额头,给她平静下来的力量。一边细细思索,突然脑中灵光乍现,不由脱口而出:“灵玉镇三魂,宝珠定三界!”
她抬头看他,并不甚明白。
不可否认,她虽拥有前世记忆,以及杏花仙子的记忆,比起折兰勾玉,还是很弱。折兰勾玉真的是博闻强记又见多识广,哪怕她这段时间翻了无数的书籍寻找关于灵玉的种种传说,却不如他的这一句脱口而出。
他却忽然谦虚了一下:“这段时间为了月见半魂,一直翻寻仙界古籍,便有看到这样的记载。”
“为何要用灵玉镇三魂?”
“传闻是为了惩罚仙神犯错。不过这一个比较严重,所以并不寻常,该是犯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会如此。”
“那什么宝珠可以定三界?”
“玉帝冠上的定央珠。”
“镇魂灵玉……定央珠……”向晚琢磨半晌,却是问道,“师父在翻阅那些仙界传闻时,可有找到关于玉帝外貌的相关记载或画像?”
他笑,摇了摇头:“画像没有,记载只道尊贵威仪、气度不凡。”
向晚怔怔看着他,一时不知该不该告诉他这个巧合。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第六卷第十二章
自从玉杏画这事之后,折兰勾玉常常陷入深思,又或者埋首在古籍中。
向晚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妙的变化。杏花封印鲜红依然,想着那句“不能破封印”,她现在都不敢尝试仙诀口令,只是感觉身体似乎有轻盈之感。想去证实,又害怕证实。
而陆羽雪却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靠着此前莫前辈开的药方,虽一时没有根治顽疾,每日里也能勉强下地行走一回,神色看起来倒是不错。
本来若是陆羽雪身体大好,陆家或许还会重新考虑这桩婚事。如今陆夫人一早忘了其实是陆羽雪的身子受不住莫前辈的治疗,又哪能冷静分析事情原委,只是将女儿不能如愿大好的责任统统推至向晚身上。陆羽雪又被妒忌冲昏了头,一心想着不能让表哥与向晚这么顺顺利利的踩她过河。本来还有个冷静的陆大人,不过他又怎么拗得过这对母女,在家说话向来没分量的他,劝解无效,也只能由着她们,再则女儿又失去救治的希望,也不知这一身病到底能拖多久,趁机尽快完婚,亦不为错,说不定一沾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