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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却淡然笑道:“你旁观自然是清醒,可当初我师兄却是局中人,一颗心全在师父身上,被师父如此冷落,自然慌了手脚,哪里能看得那么透彻?”
白玉堂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坦然承认道:“猫儿说的有理,不过有一点你没提到,你师兄既然是痴恋你师父,定然是患得患失,平日再聪明,那会儿也糊涂了。”
可不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么?
展昭一愣。
他自是不知白玉堂能想得这么透彻,却是因为自己正经历着这样的心情。
展昭平生从未与人这样坦诚地聊过感情之事,再者,这是他师门秘辛,不是什么人都能透露的——他不瞒白玉堂,也是因为相信对方。此刻听白玉堂说得头头是道,心中竟有一种微妙的别扭,
不由道:“玉堂倒是对情之一字,知之甚深啊……”
白玉堂咧嘴一笑,颇有深意地冲他眨眼:“五爷也已深陷其中,自然清楚。”
展昭若有所悟,心中略烦乱,又将话题岔开:“前阵子,你回陷空岛之后没过多久,我就收到了师兄的信笺。”
听他终于说起近日的反常之态,白玉堂也立时收敛了玩笑的神色,专心听他讲。
展昭蹙眉道:“师兄已经很长时间不愿意见我,我收到他的信笺约我去六扇门,自然很是欢喜。那一日恰好无事,我换下官服便去了六扇门寻人。哪知道见到的人竟然不是我师兄。”
白玉堂略一思索,便道:“是叶海山?”
展昭点头道:“正是,当时叶海山像是要急着出远门的样子,可分明也是在等我。见到我去,什么也没说,先直接把断情剑交给了我。我十分惊诧,因为此剑是师父所赠,师兄不可能轻易交给别人,再加上叶海山满面焦灼,我当时便猜到师兄定是出了大事!果然我还没问,叶海山就急了,马上告诉我原来是师兄一个人去了襄阳王府,要找那赵宇报仇!”
“襄阳王府?赵宇?”白玉堂惊讶道,“你师兄如何与他有仇?”他思忖片刻,猛然灵光一闪,“我知道了!猫儿你方才说你师兄的爹娘当年也是遭权贵相欺,这才落得凄凉下场,莫非这权贵就是襄阳王赵宇?”
展昭皱眉道:“是,我师兄一家本是襄阳人士,沈伯伯当年也是江湖中人,后来厌倦了江湖争斗,便携妻带子回了襄阳老家隐居。沈伯母生得清丽动人,有一日他二人在街上闲逛,被那赵宇撞见,一时起了歹念,命侍卫强行带走了沈伯母。沈伯伯又气又急,几次上门说理要人,都没有结果。襄阳王何许人,此事告官也无用。沈伯伯一怒之下,持剑夜闯襄阳王府,一去不归。”
白玉堂捶桌道:“这狗贼欺人太甚了罢!”
展昭也不忿道:“可不是么,沈伯伯和沈伯母一陷襄阳王府便是小半年,我师兄只得由邻人帮忙照看。大家虽同情沈家,却都惧怕襄阳王淫威,无人敢言。直到半年后,那襄阳王府的管家竟然将我沈伯母的尸骨扔到了乱葬岗,又派人追杀我师兄,幸而师父及时赶到,这才救了师兄一命,帮收殓了沈伯母的遗体。”
白玉堂闻言又是愤慨,又是疑惑:“那你沈伯伯呢?他可还活着?”
王府不是只扔出了沈夫人的尸身么?
展昭也露出十分迟疑的表情来:“这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听师父曾经对师兄说过,沈伯伯当日是和沈伯母一同被害的,可是赵宇却扣留了沈伯伯的尸身……师父也潜进王府探寻过一番,还是没能找到沈伯伯的尸体,却暗中听到那赵宇曾说过一句‘伉俪情深是么?生死不离是么?我偏要叫你二人生不能同衾、死不能同穴’……这话听着,有些古怪,大约是那赵宇嫉妒沈家伯伯和伯母情深,这才丧心病狂,不许他二人合葬罢。”
果真如此么?
白玉堂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不对之处:若是赵宇当真是对沈夫人有意,又怎会将她的尸骨弃于乱葬岗,这分明是恨意。再者,沈氏夫妇被困于王府的那半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其中疑云重重。
这些往事毕竟已经过去多年,展昭也非当事苦主,其中的隐秘恐怕也随着沈氏夫妇的死亡一并带入棺材之中了。唯一一个还在世的当事人,也只有赵宇。
白玉堂心知多想无用,又好奇沈钧生死之事,便问道:“那你师兄自去襄阳,便是要找那赵宇,为他父母报仇?”
展昭点头道:“对,还在师门的时候,师兄曾和师父有过争执,便是为了如何对付赵宇。师父想的是带着师兄去一剑结果了赵宇就好,师兄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