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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爷。”三人在外面回道,声音里都带了喜意。待出了院儿,奶娘头一个说月桂道:“我就说没事吧?你偏担心。我是过来人,平日里王爷对王妃的样子,哪像是能委屈王妃的?”月桂听了笑道:“我哪儿知道啊?那时在屋里,王爷的样子可吓人呢。王妃打小儿就是我服侍着,哪儿吃过这脸色啊?我是怕王妃受不住,这才……”话说到一半,月桂却偷偷掩嘴笑了起来,问道,“方才见着了没?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良儿在一旁推了月桂一把,说道:“可不是咱们,咱们是被你拉来的煞风景的。依我看哪,王爷方才脸色那么难看,多半是嫌咱们坏了好事儿!”
“你这丫头!”奶娘轻斥一声,“姑娘家的说这话不害臊!”说罢,自己也笑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比自己家女儿嫁了还高兴,只催促道:“快去传膳吧,晚了王爷又急了。”三人这才去叫了小厮传膳,而后才回屋各自换下了淋湿的衣裳,到兰院儿里侍候了。
这晚王府里可是一阵折腾,总管刘阿查了几个今儿嚼舌根嚼得最离谱的,从衣院儿开始,针线房、丝染房、厨院儿、杂役房,整整撵了三十多个婆子小厮出了王府。剩下的人再不敢吱声,这回可算是知道王妃有多得王爷的宠了。
宁阳没想到本是自己觉得委屈的事儿,到最后竟得了这么多的好处,真是感叹那句“焉知非福”的话,不过诸葛端云一心帮着她,这倒让她心里有几分甜蜜。想起他戴上手套,笨拙地哄她的样子,便忍不住想笑,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可爱的。
月桂三人莽撞来院儿里求情冲撞了诸葛端云却没得罚,这让宁阳有些怕失了府里的规矩。她心里感激三人的护主之情,当晚却还是当着院儿里的人罚了她们一个月的月钱,只这事儿是做给人看的,回了寝阁她就把自己的好首饰一人赏了两样下去,奶娘等人也是各自心中有数,于是也便笑着接了。
次日恰巧是诸葛端云回朝的日子,宁阳早起去为他穿戴了朝服。昨日的事儿两人都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谈,出门时诸葛端云淡道:“午膳许要在宫里用,晚膳回府用。”
“是。”宁阳笑着给诸葛端云整理了一下袖袍,又理了理衣领,她最近长高了些,也还是不太到诸葛端云的肩膀,手要举得高些才够得着,整个人在他面前站着显得小小的,脸蛋儿粉红,唇角挂着笑,看着倒是乖巧可爱。
诸葛端云深看了她一眼,咳了一声才说道:“今儿初一,正逢庙会。晚上带你出府逛逛。”
“好的。”宁阳点了头,答得平淡,眼睛里的期盼却泄露了她的小心思。诸葛端云看了她一眼,这才走了。这一天宁阳都想着晚上庙会的事儿,她的性子虽然宅,但是宅久了偶尔还是想要出门的,况且有诸葛端云陪着,她当真期盼了起来。
盼了大半天,终于在快要晚膳的时候,诸葛端云回来了,两人用过晚膳,府里马厩的管事儿把大渊买来的枣马牵到了王府门口等着,总管刘阿来报了,诸葛端云便带着宁阳出了府。
王府外的大街是僻静处,加上前院儿是办公的地方,平日里百姓很少从这儿过。诸葛端云出去就上了马,深紫银纹的袍子在初冬的夜风中猎猎翻飞,他手一递,伸到宁阳面前,说道:“上来。”
宁阳没想到诸葛端云竟然要她也到马上去,她原以为马是他要骑的,身后该有顶轿子之类的。结果府外除了一队侍卫以外,连轿子的影子都没有。
“坐在轿子里可不如马上的风景好。”诸葛端云耐着性子说道,“上来吧。”
宁阳这才把手递了过去,手腕上感觉被人一提,整个人就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马上,背靠着诸葛端云的怀里。因着昨日下过雨,晚上的风很冷,宁阳特意在蜜合色的雪梅裙子外套了件雪白的小棉马褂儿,领子用雪貂毛围了,马上的风大,她禁不住缩了缩脖子,整张小脸儿都缩在雪白的貂毛里,只显得眼睛大大的,分外可爱。
诸葛端云骑着马,两臂将宁阳护在中间,宽大的袖袍将她护得严实,袖口微微露出纤长的手指,指节并非肤色,看着有些暗赭色,依稀是那副牛皮子的手套。
大夏的帝都城晚上没有宵禁,这日又是庙会的日子,晚上戌时刚过,街上就点了一溜儿的灯笼,有简单的,也有四角六角用细木做了骨架的,都是用各色颜料绘上了鱼水、山川、雄鹰、松木图案的,里面置了烛火,远观去真有一番旖丽之色。
南市上来往的百姓甚多,如龙的灯下,不少地方置了台子,大红的布绸铺着,杂耍、戏班子甚多,台子下面人围得满满的,两旁还有叫卖的摊贩,胭脂水粉、香花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