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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又神智清晰,已经是大幸。但是这走路不利索,说不定右腿的知觉再也不能恢复了。
这个打击真的不小,但这两日的打击都太多了,右腿不能动了,以后都不能操心劳神,这点事情真的不算什么了。只是,如此一来,朕这个皇帝也应该到头了。
雨化田见朱由校不说话,陷入了沉默中,他也就不说了,站在一边成了柱子。这时候,卓汤满头大汗地回来了,抱着一摞画册。朱由校抽了一本看起来,这画上头一没有落款,二没有题词。画工真的不怎么样,用炭笔之类的东西,上色也没有上,只是看的真切,就是那个地方的景色。有些小物件描绘的还不错。
朱由检会画画吗?涂两笔应该是会的。
但手中的不是卷轴画,没有那么多的写意留白。倒是像自己做木工时候,会先画下的图纸,有着一种亲切感,都很真实。朱由校不断翻动着这些画册,就像亲眼看到了那些风景,这样乍看起来有些简朴,却带着最真诚的心意。
朱由校看着这画,上面还有一些灰了,明显就是被扔在了报废的折子堆中。恐怕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欣赏这样的画,上面也没有信王印,根本不能被看做要好好保存的东西。日后就是说起来,估计由检也不好意思明着提起他还有如此简朴的画。而别人就是抓住这一点,一点给不把由检给朕的心意放在眼里。
哎——,朱由校心中长叹了一声,知音少,真心想着自己的人也就那么两三个。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有的人做出来的好意都是包藏恶意的毒计,而善意与真心却那样的难以被世人理解。
就像是皇后从前劝过的那样,要是魏忠贤真的为了朕好,怎么会让朕在四月里头游船,而应该像是雨化田对信王那样,管的多一些,尽可能不让他去有危险的地方。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太迟了,太迟了。
昨日他已经知道了周冶确实死了,他的猜测都连了起来,有人要他们兄弟死啊。皇位就那么重要?!权力就那么重要?!想要是吧,朕就是不给,朕一点也不稀罕这个位子,就把皇位给由检来坐,让你魏忠贤竹篮打水一场空。
“雨化田,朕问你,在你眼中锦衣卫与东厂有什么不一样啊?”
这两者之间还有差别吗,也许只有阉人与否的差别。
“这个……就臣所知,锦衣卫是先设立的,太。祖设立拱卫司,后改建成锦衣卫,历来是皇帝的侍卫亲军,一切以皇命是从。后来设立东厂,由亲信的宦官担任东厂首领,监察天下之事。再后来,锦衣卫与东西厂几乎完全合并,成为厂卫。”
“是要惟命是从,还是天子宠宦,真的不好说啊。”朱由检看着手中的画册,又看了一眼雨化田,最终下定了决心,“厂卫、厂卫,明明是锦衣卫先设立的,怎么能让东厂再前面呢。
雨化田你护驾有功,你保护了信王,就是保护了朕,也是保护了大明。田尔耕这两年也没有大的功绩,从今日起,你就为田尔耕分担一下,升任都指挥使,以正二品入卫。从今日起,朕希望锦衣卫是锦衣卫,东厂是东厂,记住你的话,锦衣卫从来一切以皇命是从。”
“臣……”雨化田听到皇上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惊喜没有多少,他本来就只有一个千户的正五品官职而已,一跃而起连升几级,怎么看都不是好事。
“朕意已决,你想要违抗圣旨吗!”朱由校不给雨化田拒绝的机会,“锦衣卫从来只能忠于皇上,你武功盖世,所以要护住朕,要也护住信王,这是圣旨!”
雨化田看向了朱由校,天启帝少有这样坚决的时候。他也只能咽下所有的话,看着不远处的画册,想到朱由检在几日前分别时说的话,关照自己一定要提起曾经让一同送入京城的画册,就在瞬间明白了。这个都指挥使哪里是皇上的单纯的想法,而是那人用心计一步步把自己推到了这个位子。
由画及人,皇上心中感念救了自己弟弟的人,更加相信这人不会与魏忠贤同流合污,眼下时刻,用这样的一个人来保护皇宫安全,再好不过。
“臣遵旨。”雨化田百味陈杂地叩谢了朱由校,他以为这个都指挥使的位置还要再等等,会是朱由检以后才封的。而这次的借人之手,简直是天外一笔。天启帝的旨意还能让魏忠贤的防备少一些。他需要准备的时间并就不用多,最多十日之间,京城的那些人马就能到位,那个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雨化田刚要出乾清宫的宫门,就与迎面而来的魏忠贤与朱由检碰了一个正着。
“九千岁,我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