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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了,她时常搞不清他的想法。
恣意之时,怜她宠她爱她,无微不致;恼恨之时,拂袖而去,好几天当她不存在般漠视,定要她主动去接近去示好。可怜真的不明所以的她常常莫名其妙,不得不配合他的节奏,在得与骤失中调整心态。
当习惯了一个人的岁月时,他突然出现就那样霸道的、自然而然的侵入她的生活;习惯了一转身就能看到他专注凝视的眼神,习惯自己唇边因他而现的微笑,他却拂袖而去了。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他老爱不高兴呢。
鞠尘心里是费解的。
桃花清影醉人间,玉人凤箫暗香影。
箫声乍起。
乐声如玉琴、如击玉,悠扬轻缓,如近在耳边的私语,醉入心坎,又如一个女子的轻婉叹息、柔媚呻吟,突然箫声调子斗变,似浅笑,似低诉,柔靡万端。
鞠尘慢半拍的知道,他就在附近。
心中突然有些喜悦,鞠尘放下茶碗,正要去找他,却看到一道人影跌跌撞撞的从东边走来,月光下的那张俏丽的脸蛋,此刻胭红如脂,呼吸急促,脉搏激烈跳动,缕缕染上水珠的发丝伏贴在额际,显得狼狈之极。
“阿沅,怎么啦?”
鞠尘上前扶住差点站不稳的少女,瞧了瞧问道:“你梅师姐和陆师兄几人呢?”
何沅君无力的瘫软在她身上,脸色潮红,神色间是苦苦压抑的痛苦,“师父……阿沅好难受啊……”
难受?
鞠尘拉来她的手腕,把脉,然后心中恍悟。她怎么老是忘记了东邪黄药师的箫声可是天下一绝,一曲《碧海朝生曲》可是厉害得紧,这世间还没有几人能抵挡得了呢——不过对她没影响就是了。
给何沅君施了道清心咒符稳住她的心神后,又听何沅君说她是被几个师兄师姐撺掇来的,便知道这桃花岛的门人啊,还是喜欢将最小的何沅君当炮灰使呢。
可怜的小阿沅,自从来到这桃花岛后,无论年纪或是武功皆是最弱的一个,若不是有鞠尘护着,不知道被卖了多少回呢。鞠尘想,还是快点将小丫头嫁出去吧,免得出了什么事她难以向武三娘交待。
安定好何沅君,鞠尘拂袖,施施然的走进桃花林。
桃花岛令人称道的是桃花林中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进来容易出去难,除了桃花岛门人,外人若敢闯进来非吃亏不可。但这奇门遁甲之类的东西,于鞠尘形如同虚设——鞠尘是上天的宠儿,这世间极少有生灵能拒绝拥有纯净血统的染氏一族祀风师的召唤。
繁花缤纷之处,月华灿烂,桃影如虹,青衣男子昂仰而立,黑亮的墨发随风轻轻晃动,手执玉箫,半阖的墨眸掩去了思绪。淡粉的花瓣悠悠滑过月下清影。
“药师。”
鞠尘看着那月下出尘卓立的男子,那人仿佛没听见似的,不为所动。鞠尘也不以为意,山不就她她去就山,伸出手心接住一朵自枝头飘落的桃花拢入袖中,鞠尘慢慢踱步过去,靠在男人身边。
悠扬的箫声缓缓收尾,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上她的纤腰,将她拥进温暖的怀里,炽热的气息温暖了她温凉的身体。鞠尘舒服的叹息一声,唇角悄悄凝起笑容,将脸埋在男人怀里磨蹭,像只懒散的猫咪。
嗯哼!
头顶传来一声冷哼。
“药师,夜深了,回去睡罢!”
良久没得到回应,鞠尘也不理,兀自靠得舒舒服服。半晌,一只修长的手拖起她秀气的下颌,黄药师低眸,审视她微露困顿的脸庞,线形优美的薄唇微扬,俯首印上她淡粉色的唇瓣。
“累了?”
“有点!”鞠尘点头,并没有告诉他,自从他又莫名不高兴起,桃花岛人人自危,而她看不到他的身影,心神不安,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药师,夜深了,不要再吹箫了好不好?阿沅身体受不住。”
话落,鞠尘马上知道自己似乎又说错话了。因为身畔的人身体一僵,虽然没有说话,空气明显停滞了几秒,透露一种不悦的情绪。
鞠尘很有先见之明的抱住欲走的人,将脸凑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生硬的说道:“不要紧的,东邪黄药师想做什么这世间有谁有资格阻止?明日我去给阿沅改变体质便好。”嗯,就只能委屈小阿沅了。
心甘情愿的哄着一个男人,鞠尘很平静的接受这个男人很任性的脾气,太过恣意而为。这种时候,他不会认为自己三更半夜吹箫扰人清梦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那些人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