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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但我母亲抗拒不了替萨姆说话。她那一代的女人相信婚姻是女人幸福的关键,她很清楚地告诉我如果我决心不要萨姆,休想向她和我父亲求援。她挑明,朋友都不再理我,因为我的举动很古怪……我正很快地走向厌食之路……我没有工作……更糟的是,我坚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完全没有寻找新工作的指望。我打算要做什么?我打算要去哪里?
她对萨姆的话照单全收,这点我只表达了轻微的不悦,并建议她这辈子至少可以质疑一回男人的诚实度。这就像是对着斗牛挥舞红布一样。我们不可能谈性——或者说性的缺乏,萨姆真正对我不满的是这一点——因为这在我们之间是个禁忌话题,于是她转而教训我自暴自弃、没有为我勤奋工作的丈夫做顿像样的饭菜、没有认真打扫家里,当然不可避免地还提到我荒谬地执迷于一个黑人的死。
“如果她是我们其中的一分子,那或许还有点道理,”最后她刻薄地说;“但她根本不是英国人……不过是又一个靠社会福利过活的无耻移民,带着外来的疾病到处散播。我们干嘛让他们进来,我实在想不通,而你竟让她危害到你的婚姻——”她突兀地中断。“难道你看不出来你的行为有多可笑吗?”
我是看不出来,但我并不准备跟她争辩。正如所料,我的沉默让她相信她吵赢了,事实上她只是成功地向我证明了,除了自己的意见之外我谁的意见都不在乎。怪的是,她完全缺乏体谅的态度并不令我难受,反而解放了我,因为这让我领悟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以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经过冷冰冰的盘算后,我同意跟丈夫重修旧好,就算只是为了让我自己有地方住。
蛇之形1(3)
三个月后,萨姆和我搬到了国外。
验尸官办公室
安·巴茨小姐之医疗报告,致验尸官布莱恩·胡珀先生,于1978年12月12日由开业医生暨皇家内科医师学会会员希拉·阿诺德医生(原为萨里郡里士满的克伦威尔街诊所之合伙人),在美国伊利诺伊州芝加哥的豪渥司诊所提出。
(阿诺德医生于1978年9月10日去美国进行为期12个月的带薪休假,巴茨小姐死亡时她不在国内。尽管已安排巴茨小姐在阿诺德医生休假期间由另一位合伙人看诊,但在该合伙人尚未与巴茨小姐会面并评估病情之前,巴茨小姐便已死亡。因此同意由阿诺德医生自美国呈交以下报告。关于巴茨小姐的完整医疗记录,已由克伦威尔街诊所提供给验尸官。)
从1969年6月到我1978年9月10日去美国为止,安·巴茨一直是我的病人。她患有Tourette综合症,这种脑神经疾病的主要特征是频繁的肌肉痉挛及不受意志控制的言语。该病遗传自其母,她母亲表现出这种病的复合症状,有秽语症,即会不由自主地口出秽言。巴茨照顾母亲多年,直到其母于1968年死亡,因而对Tourette综合症有相当清楚的了解,并学会成功地控制住自己的病况。巴茨最明显的症状有:(1)脸部及双肩的运动痉挛;(2)无法克制的自言自语;(3)偏执的举止,尤其是有关住家和个人安全方面。
1969年12月,我将她转诊给米德塞斯医院的蓝德瑞司·帕泰尔医生,帕泰尔医师对巴茨特别感兴趣,很理解她坚持反对服用对心理有影响的药物的观点:巴茨认为那些药物没有使她母亲的病况好转,反而恶化。医界当前仍无法治愈Tourette综合症,但此病的病情通常会随年龄增长而改善,巴茨也不例外。据我了解,她十几岁时痉挛的情况要明显得多(她出生于1936年3月12日),因此饱受同龄人的取笑和残忍对待,很早便中辍正式教育,也缺乏社交技能。近年来巴茨的症状已比较和缓,不过因为饮酒过量,不时又会加剧。她智力中等,可以独立过活,但对住家及个人安全的偏执使她远离人群。我坚持每隔六到八个星期就去探视她一次,最后一次是1978年9月8日,当时她的身心健康都很良好。
希拉·阿诺德医生
2 0年后
Twenty Years Later
拉内莱夫妇回英国前与家人的书信往来
时间为1999年
克 兰 屋
德文郡托凯镇白草路1999年5月27日,星期四
亲爱的:
我不懂,为什么别人质疑你的决定时你总是那么生气。在电话中像个泼妇一样尖叫,实在太不淑女了,尤其是你人还远在三千英里外。爸爸和我当然很高兴你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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