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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潜意识中的被害妄想症在作祟?
可怕的是,当她的盖头一掀起来时,映人她眼帘的,居然是……居然是……是William那张带笑的脸!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瞠目结舌地呆望着他直朝她贴近的俊脸,眼看就要贴上她时,她就醒了!
她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她居然卖给William那个不知躲到哪里主的小男生!
梦中的她该表现出极度嗤之以鼻的态度才对,可是。梦中的她表现却大为失常,因为,她竟感觉到梦中的她对他的接近存有一丝期盼和心动。
她铁定是睡昏头又太懒散了。才会作这种不切实际的梦。
不行不行,她要振作。
不可以为了一个逝去的假期再颓废下去。
况且,为了不存在的人、不存在的东西伤怀是最蠢的一件事!
芙蕖慢慢地走下楼梯,刻意让冰冷的地板刺激她的末梢神经,希望自己能够尽快清醒过来。
快到一楼时,她喊道:“杜鹃阿姨?鸢尾!”
没有回应。
“杜鹃阿姨,鸢尾,你们在吗?”
仍然是一片寂静。
芙蕖下了楼,觉得家中安静得反常,看看壁上的钟,才不过九点,鸢尾的辅导课下周才开始,她理当在家;她又往前头花店走去,也是没瞧见杜鹃阿姨的人影。
自放暑假以来,她虽然每天都不太给家人们好脸色看,总喜欢自己关在房里,但至少那时,她知道家里是有人在的,她并不孤单。可今天一起床,竟然得自个儿面对空荡荡的四层楼房,怪孤寂的。
啧!
芙蕖撇了撇嘴,又走回厨房,替自己找些吃的。既然没人在家,她一个人待在房里也怪没意思,干脆去学校晃晃算了,说不定还会遇上什么新鲜事。
随意解决早餐,上楼换下睡衣,又套上她的招牌灰色衬衫和长裤,抓过车钥匙,迳自下楼,一心想赶紧离开这死气沉沉的家的她,没有留心到餐厅旁的花园内有着的声音。
她推开门——
“早安。”不知哪个邻居有礼貌的向她打招呼。
“早。”低着头的芙蕖冷冷地随口回答,准备关门。
“嘿,佟芙蕖,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还是一样冷淡啊!我以为七月的阳光会稍稍把你融化呢!”一个打趣的男声锲而不舍的着。
芙蕖关门的手在门把上定住,会这么说话的人,她只认识一个,但是她现在却希望来人不是他,因为那个可笑的梦。
“不会吧,佟芙蕖,我们不过几周没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吗?连个招呼都不肯给,小气!”William不死心地靠近她。
本想假装对他视而不见的芙蕖被他的话一激,加上怪梦的侵扰,恼羞成怒的她迅速的偏过头,愤怒的声音由她的齿缝中迸出。“小气!你敢骂我小气!我没嫌你吝啬就不错了。几周没见?好个几周,我告诉你,正确的数字是五个礼拜又四天,算起来有三十九天!四舍五入四十天!对一个我根本不算认识的陌生人,经过四十天没见,我当然可以把他忘了,当然可以不给招呼!你说我小气,那你连行踪都不肯告诉我的举动不是吝啬又是什么?”
对他莫名的愤懑怨怼,让佟芙蕖不顾后果的就一股脑儿把她所有的复杂情绪往William身上发泄,但当她一口气骂完之后,才惊觉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投入过多的情感,更泄漏了太多心中的秘密。
“芙蕖?”William愕然地喊着她,语气中却流露出丝丝温存,她会这么激动,是件好事喽!
佟芙蕖尴尬得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噢,她究竟说了什么浑话!“呃……刚才的话,你就当作狗在吠,把它忘了。不见!”
“等等!别走!”一个箭步上前,William紧抓住正想使出“三十六记,走为上策”的佟芙蕖,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很认真地说:“首先,我为我的不告而别道歉。再来,我为我的粗心道歉,对数字不甚敏锐的我,没有察觉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十九天,还迟钝地用几周来计算。造成你的不悦,我相当对不起。”
“不必多礼,反正我们没有关系。”
芙蕖尽量以冷漠的声音回答他,可是听在William耳里,口气却有撒娇的嫌疑。
“是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William又将她拉近一些,高大的身材替她遮住了阳光。
“我们不是!”才见过四次面的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