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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货膨胀并不严重,严重的是‘通货*’。”
1994年,全国商品零售价格指数上涨,经济学者魏杰如此表示自己的担忧。被称为“吴市场”的吴敬琏表达了类似观点:“现在的关键不是‘热’与‘不热’的问题,而是‘改’与‘不改’的问题。”
“我不觉得美国这个地方对大部分中国人而言是一介乐土,可惜的是中国人对于有关美国的事情道听途说得太多了。”
1994年,在美国生活5年的新闻记者陈燕妮,在《告诉你一个真美国》一书的开篇如此写道。
这个时候,刚成立不久的北京新东方学校打出广告语:新东方,进入美国名校的前沿准备。
“这次出国,天天都碰到所谓‘*问题’。每个国家的领导人在谈话之后,总有一段批评中国*的话。他们除了借口攻击社会主义制度外,讲的道理也非常片面,只讲*的普遍性原则,不讲中国的特殊情况。而我们的回答理由也不全面,只讲发展权、生存权,不讲政治权利和人的自由。”
前全国政协主席李瑞环在《学哲学?用哲学》一书中透露:1994年,他在访问丹麦时跟身边的人说了上述一段话。
传教士
“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1500米。”
1995年深冬,一块巨大的广告牌出现在北京中关村地区白颐路口,上面写着:“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1500米”。它被很多人当成了路标,交警们很不满:天大地大的皇城根儿,哪来的什么“信息高速公路”?
广告牌向北1500米,是当年5月成立的瀛海威信息通讯公司的网络科教馆。其时,提供上网服务的瀛海威,被媒体如此描述:“就像传教士布道一样,向中国人宣讲何谓Internet”。
2004年,媒体上发布了一条不起眼的简短消息:北京市工商局发出公告,依法对847家企业吊销营业执照,其中一家是瀛海威。
冰点
“中国千年文明铸就的‘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跑到哪里去了?”
1995年3月,珠海人民广播电台“市民热线”节目播出新闻稿:《金老板罚一百二十多名中国工人下跪》,引起震动。
驻守珠海伶洋岛上的一位解放军班长,给电台写了一封信:
当听到金珍仙凶神恶煞般冲到一名女工面前,强迫她“跪下”的广播后,我真的想哭,想骂娘,想用脚踢这个女人。我心里真的很苦涩!这使我想起了在高中书上读的《包身工》。惨淡灰暗的旧中国,我们在洋人眼里究竟算个什么?而60年后的今天,外国人竟然如此在中国工人面前又演出了惊人相似的一幕,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们中国人,在这个世界上,在洋人的眼里到底算个什么?谁敢设想,我们中国老板能罚韩国、日本或美国工人下跪吗?敢侮辱他们的人格和国格吗?120多人下跪已成事实,这与屹立于世界东方的中华民族太不相称了。值得庆幸的是,还有一名中国人直直地站着。同时,他一面大声地质问:“我为什么要下跪?”一面愤怒地喊:“你们是不是中国人?!”我素不相识的中国打工仔,一个站立的中国人,一个敢于说不的中国人,一个威武不屈的中国人。我们为你而感到骄傲!然而,中国千年文明铸就的“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跑到哪里去了?
那位说“我是中国人,死都不跪!”并当场辞职的打工仔是来自河南的孙天帅。河南少康集团将他送入了郑州大学。大学毕业后,孙天帅成为一名记者。
“有冤案没有?民可以告官。”
1995年9月30日,《行政诉讼法》实施五周年之际,山东省阳谷县法院行政诉讼庭的法官在街上宣传行政诉讼法,对行人边递材料边说:“有冤案没有?民可以告官。”
农民周广立看到这一幕,感到好奇,又有些兴奋。
周广立开始为乡亲们义务代理民告官的行政诉讼案子,自称为“赤脚律师”。十年间,他共代理行政诉讼案件近1500件,被告大多是乡政府,也告过县林业局、县公安局,绝大部分胜诉。有了一个周广立,阳谷县法院一跃成为全省行政诉讼受案率和结案率最高的基层法院。
周广立因为帮人打官司得罪了一些人,为了躲避报复,他曾到外地过了3个月流浪生活。他代理一村民起诉计划生育部门违法罚款,招致副乡长等人劈头盖脸的一顿乱打,被打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