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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搅了。”我连忙道歉。
“北方佬,没见过人亲嘴?”女的也愤怒了。
“我有点事想和你们商量。”我说。
“我们不认识你,你想干什么?”男的挡在女的面前。
“我有把枪,想换300块钱。”我掏出枪来说。
“大哥饶命,是我们不小心碰上您,请您高抬贵手,千万别伤害我们。”男的跪下磕头求饶。
“我只想跟你换钱。你起来说话。”
“钱您拿去,枪我不要。”男的掏出钱包拱手送上。
我接过钱包,把枪塞给他。他吓得双手乱抖,枪没拿住,掉到地上走火了。只听“叭”的一声,亮光一闪,清脆的枪声划过耳鼓,顿使我呆若木鸡。等我清醒过来时,那一对活宝早已不知去向。钱包在手上,枪在地上,周围没有人,我是自由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甩开大步,迅速离开了作案现场。
3天后我回到北京。漫步在花团锦簇的天安门广场,仰望蓝天白云,听着周围的笑语欢声,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活着真好,不在铁窗后面活着更好。
错乱 六(1)
梅竹在班上接到我的电话后直接跑来的。她见我头上缠着绷带,顿时花容失色,涕泪滂沱。女人就是爱哭,还喜欢刨根问底。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我是从死亡线上归来,我跟她说,后脑勺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是我不小心磕的。
“你太不小心了,怎么磕成了这样?”
“天知道,脚底一滑,就成了这个样子。”我想说能活着回来已实属不易,敲我脑袋的那个家伙要是下手狠一点,我今天就不可能站在她面前撒弥天大谎了。
“赶紧跟我到医院换药去,瞧你这绷带脏成了什么样子。”
“我想先洗个澡。”我身上的气味实在难闻,医院的来苏水味绝对掩盖不住。
“好吧,我给你洗。”
一个女人要是爱上你,真是享福,那是广州的野鸡绝对给不了的。我泡在大澡盆里,从耳根子到脚趾头,梅竹是一寸寸搓下来,搓掉了我一身脏皮。等我从澡盆里出来,我好像是卸掉了一身盔甲,浑身轻松得像变成了一朵云。有云就有雨,而且是暴风骤雨。我把梅竹按倒在床上,一阵猛烈冲击,直冲得梅竹高潮迭起,和我一样变成了一朵云,飘向遥远的天空。
等我们从医院回来,我才告诉梅竹,广州这一趟我没挣到钱。去的时候是穷光蛋,回来时依然是穷光蛋。离她父亲规定的大限只有3个多月,10万元连个影子还没有。
“看来我们有爱无缘,我翻不过眼前这座金山了。”我对自己走世俗的发财之路失去了信心,我应该继续研究我的立体思维,过我的苦行僧生活。面对我研究的课题,我可以想入非非,不像现在这样要面对赤裸裸的、险恶异常的、吃人不吐骨头的金钱问题。
“还没到最绝望的时候,你还敢不敢再赌一把?”梅竹问,似乎她找到了什么好机会。 “接着说,”我鼓励道。人处在赤贫境况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发财机会,就如掉进水里的人要抓住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还记得郭来宝吗?”
“当然,是个大处长,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前几天他来我们医院看病,说他调到一家饮食公司当总经理去了。”
“他不会因为过去对你的恋情而拿公款送情人吧?”
“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恋情,人家是想帮我们一把。”
“我相信没有。一个大处长,总经理,怎么会找你这样的小护士当他的情人呢?”我揶揄道。人在心情不好时经常会胡说八道。
“你要是再胡说我就走了。”
“别走,我还想赌一把呢。”
“那我就告诉你。郭来宝去的那家公司有一辆美国快餐车,是老美送给飞翔公关拉力赛组委会的。拉力赛活动结束后,快餐车就送给了饮食公司。郭来宝说,现在中国人还不认这玩意,快餐车停在院子里一年了没人用。如果再不用起来,快餐车就报废了。他想把快餐车包出去。”
“多少钱?”
“1年6万。车可以先用,租金每半年一结。”
“这小子够黑的。从人嘴里抠6万,是那么简单的事吗?何况又远远不止6万,还要交各种税和管理费,还有人头费,我们也得挣一点,算下来一年不挣30万就等于白忙活。”
“他提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是按照内部职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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